宝钗很想挣扎出来,可惜水瑛力气比她大多了,宝钗也不敢闹出来太大声音,只好和水瑛低声央求着:“安郡王有什么事情,奴婢去同传一声校园全能高手。”说着宝钗要挣开水瑛手。可惜水瑛手和钳子一样,死死地抓着宝钗,一双幽深不见底眼珠子,紧紧地盯着宝钗,从他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薛才人一向是聪慧无比,怎么还在这里装糊涂呢?”宝钗听着水瑛话脑子翁一声,顿时大了一圈。她脸上不知不觉得染上一丝红霞。
看着宝钗脸上红晕,水瑛满意哼一声,不由分说拉着宝钗去了偏殿,里面很是凉爽,一张古琴还在琴桌上,边上点着一炉檀香,青烟袅袅升起来,盘旋在大殿里面。水瑛放开了宝钗手,坐下来,他修长手指掂起来炉子上水壶,想着茶壶里面冲水。叫人心旷神怡香气顿时弥散在整个空间,刚才宝钗心如擂鼓激烈心跳也跟着平复下来。“坐下来啊,品茶讲究便是凝神静气,站着能品出来什么好呢?”水瑛指着自己对面位子,叫宝钗坐下。
宝钗忽然没了刚才慌张,她稳住心神走过来坐在水瑛对面。上好青瓷茶具,里面被注入了碧色茶水,随着泠泠水声,清爽香气越发浓郁。端起来仔细品着舌尖上甘甜和微微苦涩,宝钗眼睛一亮,她喝出来了这个茶是拿着荷叶上露水烹煮出来龙井茶。这
水瑛眼神里面带着温和笑意,似乎在询问者宝钗感想。“这是上好雨前龙井茶,一年也就得了不到半斤样子,茶叶虽然珍惜但是这些水也是难得。难不成是太液池上荷叶上面露水么?如此清甜甘冽,只是这个时候有些不对季节了。眼看着到了秋天,不如换成松针上露水更好些。”宝钗和水瑛谈着什么茶好,什么样子水甘甜,完全没了刚才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紧张。
“果真是个不俗,当初还想着私底下也许就是那样没趣,张嘴便是规矩,一举一动都是拿着尺子量出来。今天怎么和侃侃而谈了?如今是走了背字运,眼看着这个郡王当到了头,也许皇上一生气,把身上爵位全都削了,那个时候别说祖母身边内侍们势利眼了,就连着外面街上,随便谁都能给脸色看。就算是在家里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和贾家是亲戚,怎么一点风声也不知道?”水瑛端着茶杯,脸上有些落寞。
宝钗忽然发现水瑛手指很细长,虽然手指纤细,可是平常练习骑射,看起来却是不失力量,绝对和宝玉那样和女孩子似无礼纤弱不同。青瓷茶在线条优美地手指之间把玩着,说不出来好看。宝钗一时忘记了回答水瑛话,等着水瑛手在她眼前晃晃,宝钗才如梦初醒,她脸猛发热,身上汗津津们,“郡王是多心了,奴婢家和贤德妃娘家虽然是亲戚,可是毕竟是两家人,他们家什么事情,奴婢也不能全知道啊。太后和皇上一向看重郡王,生气几天也就过去了。那起子小人登高踩底不是一天两天了,郡王何苦跟着他们生气呢?”
“看来贾家还知道脸面,那些事情瞒够紧。也罢了,那些龌龊事和说就是白脏了耳朵了。贤德妃如今是圣眷正浓,连着皇后都要让着她三分面子,更别说两位贵妃了。不在宫里自然不知道现在情势,皇上和太后就算是没想着深究,可是贤德妃在皇上面前一哭,那里还能有地方呢?忠顺王府和贤德妃算是结梁子了,这次没事,下次生出个更大事情,更不知道是什么下场了。”水瑛低着眼睛,漫不经心摆弄着杯子,言辞之间带着些隐晦不明意味。
宝钗没想到元春竟然得宠如此,不过宫里事情她也不便说什么,只是安慰着水瑛:“安郡王既然知道利害关系,也该谨言慎行,以前说句不恭敬话,郡王行为有些太放肆了。因此今天困厄也是有因果。”
“难得和说这些话,其实这些都知道。今天只是问一句话,若是成了什么也没有一般闲散宗室,还会多看一眼么?还有心思都在琴声里了,是什么意思?”水瑛把话挑明了。
宝钗虽然不是很精通音律,对着古琴也没什么更深造诣,但是凤求凰她还是明白。只是宝钗内心苦笑一下,水瑛怎么可能是什么都没有闲散宗室呢?就算是这样,包他们出身也是差了些。宝钗想着薛姨妈和薛蟠意思,觉得有些话是给说明白时候,再暧昧下去对谁都不好。
“多谢郡王厚爱,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妈妈已经帮着定下来人家了。郡王不要妄自菲薄,奴婢出身实在是不配伺候郡王。”说着宝钗站起来对着水瑛深深一福,水瑛盯着宝钗黑幽幽头发,那个眼神似乎要把宝钗给看穿了。他半晌才说:“知道担心什么,不想做侧室,想要做正经夫妻。可是为什么就认定只把当成侧室看呢?”
宝钗听着水瑛话一怔,水瑛出身和自己出身差远了,就算是水瑛是个闲散宗室子弟,但是他毕竟是忠顺王小儿子,怎么可能娶一个皇商家女孩子做妻子呢?而且水瑛和甄家婚事,不是?——甄家表示了要接着做嫁妆,只是好些东西都给减下去了。但是婚事毕竟还在啊。
“奴婢出身寒微,和郡王是云泥之别。郡王就是为了自己父母着想,也不要和奴婢说这样话。”宝钗也不想接着绕圈子,直接说了他们面临苦难。就算是水瑛喜欢,王爷和王妃怎么看?皇帝和太后怎么看?以后宝钗和妯娌们相处,她要面对着嘲讽和鄙视,宝钗可不想和邢夫人那样被人看不起一辈子。
“起来吧,原来比想深远周全,难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