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华宁锦猛得睁大眼睛,用着全新的目光看着二姑娘,眼睛忍不住就闪起了光亮来。
对啊?婚书?只要把婚书弄到手,这亲事就绝对成不得?光想着怎么让大母同意去提亲,她可以先来个斧底抽薪,等这婚事黄了,她再想办法去劝说大母就是。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二姑娘一眼,一边把炕几上的点心劝着二姑娘吃用,一边心中思忖。
这二姑娘,是无意间的提醒,还是有意的在提点她怎么搅黄这桩婚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为了什么要帮她?还是她想图谋些什么?
二姑娘也不再拘谨,伸手拈起一块梅子酥放到嘴里吃了,这才看着华宁锦笑起来。
“妹妹,那天,文竹说的话,在这府里,几乎快要人尽皆知了。妹妹,你不知道的是,这文竹说的话,有一部分是真的。”
“哦?”华宁锦挑挑眉,这一次她是真的好奇起来,不只是二姑娘说的话,还有就是二姑娘的态度。之前,二姑娘表现的温婉,有些小聪明但并不外露,而现在,她却显出了自己的真才实学。不再藏拙,这倒有趣了。
不过,二姑娘却没马上说话,而是以眼神示意了华宁锦,华宁锦挥挥手,房里的丫鬟们都下去,留下了两姐妹单独叙话。
“红玲腹中的孩子,的确,是五郎君的?”二姑娘有些紧张的开门见山,屏着呼吸开口。“之前,五郎君一直深得大郎君的信任,因此,也颇受府里那些丫鬟们注意。这红玲,因大郎君未曾对她有意,一直背着大郎君与几位庶出的郎君亲近。有一日,三郎君与五郎君喝酒,结果五郎君就醉了。等醒过来,与红玲的好事已成。”
二姑娘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这本就不该是她这个闺中女儿应说的。可是,如果她不说,恐怕,大郎君与七妹妹永远对她们这一房信任不了。相同的错误她绝不会再犯。
“你的意思,这其中,有三郎君的陷害?”华宁锦立即听出了二姑娘的意思,一暡挥傻糜行┥钏肌h郎君么?
“妹妹。”二姑娘叹了口气。“非是姐姐为五郎君推诿,而是这其中真是确有其事。没多久,母亲就召了姨娘去,说了要让我去做那件事。”vexp。
二姑娘咬了咬唇,那一次的事情,她可以说本是想将计就计的,在做着蒋氏吩咐的事的同曇嘣谖自己做打算k当曁天真了,以为如果被太子看中进了太子府,也许一切会有不同。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华宁锦。
“是这样?”华宁锦听了二姑娘的话,终于有些信任她了。一直以来,她都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二姑娘与她真正的撕破了那层窗纱的理由。
虽然其中有二姑娘对她的不甘,可是那理由太过薄弱了。只为了她的婚事或是前程似乎还是说不过去。而今,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是,她算错了一点。蒋氏没能算计得成华宁锦,华宁昱因她之喜而喜,因她之厌而厌,干脆的厌弃了五郎君,五郎君少了大郎君的助力,几乎是一跌谷底。
也好,这样子,也让她们一看清了现实。
蒋氏的大腿,不会那般的好抱,抱上了,亦不过只是个可有可无,可以瞬间丢弃的弃子。
“妹妹。”二姑娘低下头,有些羞窘。“如今、如今母亲,居然要把我给了一个无名的小官,去做妾侍,如果真是这样,姐姐宁愿一头撞死。”
华宁锦看着二姑娘,笑起来。
“姐姐何必害怕,母亲这事情定是不成的,不说别的,单是祖母那里就不会允,姐姐又何必急呢?”
“我知道,这事情也许成不了。”二姑娘冷笑,以她的才智,她猜到也许不成,可是,她怕的,是蒋氏这样的冰心无情,随手丢弃。不护她疪她,在得不到好处后弃之敝履,这样的人,她无法去依靠。
那样的人,亦不可能靠得住。
她的姨娘怎么办?她的弟弟怎么办?为了这两人,她必须,求得华宁锦与华宁昱的疪护。
这是她终于明白的道理,一个姨娘一直教她她却始终看不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