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是并不是受一次挫折,是仅仅、就这么一次而已。”袭非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有些压抑。
“那又怎么样,忘了不就行了。”孔雀死死的盯住那一扇扇的窗户,心里就像在打鼓一样。咚咚咚的心跳,砸得她太阳穴都开始痛了起来。袭非先袭非先,真是她命里的一道坎。
“呵呵?你要我忘了你?那你当初是为什么要拼了命的往我心里挤?我真是谢谢你。”
“我……”被袭非先这样的质问,孔雀顿时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啊!
缘起的时候,拼了命的想抓住,缘灭的时候,要强留也没有用了。
而袭非先就是在缘灭的时候拼了命的想抓住,而缘起的时候,却拼了命的否决。到现在,还没能想通这个道理。
“我当初喜欢你的时候,你却把我往外推;现在感觉散了,你却把我往你怀里拉。这么收收拽拽的,你以为我是风筝么?难道你不知道你手里的那根线早就断掉了么?当初,我谢谢你的好意,你为了不让我为难,私自离开,给了我一个最难以接受且匪夷所思的借口。而现在,却因为你的放不下回来了。当初你说我是你的弱点,你要改掉这个弱点。我想问问你,那现在呢,现在你改掉了么,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改掉呢?该做什么的时候不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时候喜欢瞎搀和,这样有意思没有?”
本来她是应该安慰袭非先的,但是现在居然被他那一句话激得是口不择言,马上把她堵在心里的话全部给吐了出来。说完之后,她倒是更慌了,心里暗暗的后悔,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把大实话全部给说出来。
电话那边传来了轻轻的笑声,“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会不会更好呢,这样的话。”
“不会,因为你会继续自我和自私下去,不到黄河你是不会懂别人的心。必须撞到头破血流的时候,你才能明白。你太固执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都说开了。但是那边却传来了很大的笑声,笑得她的耳膜都痛了。
“看来,最了解我的果然是你而不是我哥哥。”
说完这句之后,是大段的沉默。孔雀在这边喂了好几声,眼睛仍然牢牢的盯住窗户。接着,她就看到了大约五楼出走道的窗户那边露出了一个人的半边身子。孔雀一边往那边跑一边冲着电话喊,“袭非先,你跟我站住了,你别动!”
“我送你份大礼,孔雀。礼物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说完这话之后,电话就被袭非先扔到了窗外,哐啷一声,吓得她把本来死死贴在耳边的电话拿得远远的,即使这样,电话里的声音和落地的电话重合得毫无二致,那样重重的一砸之后,周围的人全都往上看了过去。
再然后,孔雀就看到他面朝天空,双手平展,就那样坠了下来。重重的砸到了楼下的一辆黑色的轿车上,砸得那车警报声大作。
孔雀手里的电话脱落,掉在地上也没有察觉。只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袭非先掉落在地,四肢奇异的扭曲。孔雀捣着嘴,眼睛里闪着她根本没有察觉泪光,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音,便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袭慈俭接到了成宠的短信一直都在往这里赶。刚刚赶到的时候,就听到了很大的撞击声。他匆匆的跑了上去,拨开重重人群的时候就看到孔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顺着孔雀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地上那个人——袭慈俭。再转过头的时候,孔雀居然已经要摔倒了。他赶紧的跑了过去,把孔雀抱了起来。
他把孔雀抱到车里之后又匆匆的折了回来,车门都没锁,想来孔雀和成宠上来的时候情况也是相当的紧急。这个时候早就有人报警,也有人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而袭慈俭,却不敢往那个人群的中心走过去。
他害怕走过去的时候面对的是自己弟弟面目全非的脸。而现实却没有那么乐观,因为人群的挤挤推推,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被推到了前头。
这个就是那么意气风发的弟弟,那样趾高气昂又骄傲的人。如今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口鼻出血,眼睛紧闭。曾经精心整理过的头发现在早就乱成一团,手脚的姿势很难看。袭慈俭撑着额头,现在只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平时最有办法的他,现在这一下也有些懵了。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说的到底是什么,他完全听不到。脑子里面只有袭非先那样平静但可怕的脸。袭慈俭蹲了下去,抖着手握着袭非先的右手,温热的,柔软的,就像什么事请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想开口说什么,但这一刻,嗓子似乎被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面对生死的时候,袭慈俭才头一次感到了无力,成宠也通过重重的人群挤了进来,瞟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的袭非先,开口质问袭慈俭,“孔雀呢?”
袭慈俭抬头,眼神有点恍惚,愣了会儿,这才集中了精神,“车里。”
成宠抿了下唇,一言不发,转身又走回了人群,往车边赶去。袭慈俭这个时候只能祈求救护车来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只觉得自己弟弟的生命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袭慈俭坐在救护车里,听着车顶上发出尖锐的叫声,那样的惨烈,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撕裂自己的心。护士和出诊的医生一边看着仪器一边说着什么,他觉得自己连听都听不清。成宠开着车跟在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