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季节一定会轮替,所有的事情都有□和落幕相互迭起。再怎么想不通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慢慢淡去。
直到出院之后,孔雀都没再去探望过袭非先。他出院,孔雀进了医院待产,不过不是在b市,是在w市。袭非先的身体并没有完全的好起来,但是他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一如既往的挑剔。她害怕自己情绪失控。因为她从没想过他们之间会存在一个“被对方遗忘”的下场。即便是要面对,但她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
两个人的偏执和别扭是没有尽头的。因为太过于自我的关系,都没有人肯提前退出那一步。硬是要挤在一个只能容乃一人的空间里,下场只有窒息。
尽管袭慈俭也劝说了她多次,但是谁都明白,这种事情,如果当事人自己不从思维定势里跳出来,谁说都没用。
不过好在孔雀很为孩子着想,每天尽量都不往这个让人苦恼的事情耗上自己的心神。她每天都维持着平和开朗的心情,袭慈俭甚至为她求了一串开光的佛珠要她随身放在包里,看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孔雀都忍不住的想笑。
如果让外人看到这样的袭慈俭,估计还是有些有些诧异的吧。
现在的袭慈俭已经不是部长了,他顺利的担任了w市的市委书记,年纪不大,居于要职。他的前途,自己早就定好,只要顺利,一定能达到自己本来就预订的目标。而袭慈俭现在的希冀也只有一个,希望孔雀好好的、呆在他的身边。
他每天中午都抽空过来看孔雀,虽然孔雀的身边总有人陪着。成宠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病房床头的书摞得山高,今儿研究孕妇应该吃什么,明儿研究胎教……总之每天他都有新的任务,自从孔雀怀孕之后,成宠也没歇过,他可是比谁都紧张。
中午的时候,袭慈俭陪着孔雀在医院的前庭散步,两个人走在一起,也没说什么,就已经能让旁人感觉到幸福了。怀了孕的孔雀显得更加的温和,头发低低的束在后面,她还轻轻的叹气,“黄昏昨儿抱着她家小子还来训我,说我没去吃她儿子的满月酒。成宠不让我去,他每天也不给我好吃的。”口气里既是嗔怪又是抱怨,右手紧紧的挽着袭慈俭的胳膊。
“怎么呢,你觉得你向我告状,你就能吃到好吃的?我看过了成宠跟你准备的菜谱,很科学啊。又不让你贪多,免得生了宝宝之后身材恢复不好你又要开始抱怨。”
孔雀的腮帮子又鼓了起来,她这会儿还真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反驳。袭慈俭可真是了解她。贪吃,又怕胖,然后又把理由推卸给别人,自顾自的矫情。可是就是这样的撒娇,大家都能接受,还很高兴她这么干。
“孔雀,袭非先决定出国疗养,妈妈也准备作陪。”
恍如隔世的名字突然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孔雀有些猝不及防,但听到这话的时候,又觉得心下释然。就像放低了抱在怀里最沉的那块石头,身上顿时松懈了很多。她低低的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但又想起了什么似地向袭慈俭追问,“到现在,他都没想起我么?”眼神关切,就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袭慈俭恩了一声,“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吧。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他又是那么骄傲的人。”
陪她走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袭慈俭看了看表,自己也差不多要回去上班了,便把她送回了病房,自己才走。
怀了孕的孔雀似乎特别的娇气,每次袭慈俭要走的时候就开始缠他,声音娇娇软软的表情上也带着不舍,看得人只能是连心都软了下去,不走又不行,所以袭慈俭这会儿中午到岗倒是次次都迟到。
晚上的时候他也没办法赶来陪孔雀,晚上还有应酬。他打了电话给孔雀之后那边还在抱怨,软软的声音拉长了调子,听得他直发笑,在许诺了明天一整天都会陪她之后,孔雀这才肯挂了电话,被成宠敦促着饭后散步,洗澡睡觉。
半夜里孔雀睡得正沉,袭非先却悄无声息的来了。他身边倒是跟着好几个保镖,都是袭孝全雇来看着他的。不仅仅是袭孝全的意思,还有袭慈俭的意思。他本人倒是无所谓,放下了人生最大的眷恋,什么事情,都变得有些无足轻重起来。
袭非先身体还没好全,肋骨处还隐隐作痛,坐了大几个小时的飞机之后只觉得全身都是酸软的。
虽然他术后的恢复很好,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不过袭非先的一意孤行是任何人的阻止不了的。
袭非先走进病房的时候,成宠马上睁了眼。他反应很快,拔了枪就站了起来,一看是袭非先,便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了消音器,一边往枪上按着,一边警惕的看着袭非先。对方坐了个暂停的姿势,指了指外面。他会意的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几个人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成宠一直都在留意的病房。站定之后,他率先发问,“你来干什么?”
“不能最后道个别么?”袭非先说话的口气一贯轻松,眼神也是那样的自然。
成宠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死过了一回,还是那样的德行。不愧为天之骄子。从五楼跳下,跌倒了车上,甚至只是断了肋骨软组织挫伤等等不致命的伤痕,连脑袋都没有伤到。这个人,真是被上天所垂怜。
“不是说,不记得了吗?”成宠发问。
“要不然你教我,我说什么可以给自己台阶下?”他哼笑了一声,“你知道,我和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