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漫长的路途后,车终于到了红田村红楼之有匪君子//红田村实际上是山顶上的一个村,空间距离没有多少,但平面距离却有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不是副乡长做好事,估计进出村子都要靠爬山才行。
山顶上的小村庄的地形还是起伏不定的,两边高山,中间山沟,分布着星星点点的农舍。这里的奇特之处在于房屋大部分都是木架构青瓦片,屋里的地板除了厨房和堂屋,都是木板铺设而成。
德志比较喜欢这种木屋,屋里有火盆,如同没底的脸盆倒扣过来,烟囱通到屋外,烟道上贴上瓷砖,一条长长的“茶几”,可以摆放花生、葵花籽或者水果,这种较长的茶几在平时没有客人来的时候,可以放鞋垫,让鞋垫很快被热烟烤干。屋里摆放有彩电,卫星电视接受器,外形就是一口大锅,放在屋顶,只要不被大雪覆盖,收看电视节目完全没问题。
高山之顶的山村冬天显得特别长,从家家户户摆放的木柴就可以看出。山顶和山脚是两重天,山上是冬天,山脚是春天。山上的雪还没融化完,山脚的嫩草就长出来,有的花提前开放。
到达山顶平地,自然心情格外爽朗,与天接近,与地疏远,离开滚滚红尘,落了个清净世界。难怪有很多名僧,都愿意在山顶寺庙里修行,不愿落入红尘,见到那些芸芸众生。
自古名山大川都被寺庙占遍,和尚、尼姑很有眼光,他们选的地方,如今都是旅游胜地。
车所走的路非常坎坷,公路沿河道而建,夏天爆发山洪,将道路冲毁,后来经过整修,但经过来往车辆的碾压,小石头被挤走,留下大石头,吉普车经过石头时,将车轮弹起,人在车内开始跳舞,上下起伏,左右椅,如同在歌舞厅里跳劲舞一般,脑袋稍不注意,还很容易碰到车窗、车顶。
比较而言,这里的自然条件的确很差,真是穷山恶水,但从另一方面来讲,风景优美。人类活动频繁的地方,对大自然的破坏就严重些,倒是这些条件差的地方,自然资源得以保全,才能体会造物主所造之物的奇妙。
盛昌站长将车停好后,和卢宇阳村支书打招呼,他们都属于侗族,加上是山里人,相互都熟悉,将水利项目放在红田村,是因为老乡长是这个村的女婿,现在在县民委任职,但老房子和妻子、大儿子、儿媳和孙子都在红田村。
老乡长姓谭,长得清瘦,如同刀削过一样,说话大声大气,戴眼镜,高个,如鲁迅先生笔下描写的孔乙己,只是没有被举人老爷打断腿。他和县民委局长关系不错。他在县民委家属院也有房子,单位上分得的福利房,他没住,留给了小儿子结婚用,为了上班方便,在小儿子家有一间小房,可以用来暂时休息。
大儿子的病,从小都有,现在还时不时地发作,让他们很揪心,一辈子最操心的就是大儿子。这种癫痫病,一旦发作,口吐白沫,身子颤抖,容易摔倒。不病倒还好。看起来挺正常,就是说话时嘴巴歪斜,不说不歪,一说一歪,仿佛有一根筋拉扯一般。
他每个周末总要回到村里,特别是夏天,他更愿意如此,因山上凉爽,比在城里吹空调要强得多。
卢宇阳支书很高兴地看到,通过老乡长和盛昌的努力,使水利项目落户在红田。老乡长通过民委局长的介绍,和盛昌站长做的报告书,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预算,按时提供了da基金会所需要的报告书,这一点证明了有渴望有需要,才会积极争取的道理。与此同时,在利川那里的民委就不太积极,可能和利川是高山平原有关,对于饮水的渴望没有宣恩的强烈罢了,没准利川的民委领导和巴东的领导开会时说到这事,资金不经过民委,就没了兴趣,支持利川的机构有很多,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到了村里后,德志和尹懋没打算立刻离开,盛昌站长有事,在共同吃完午饭后,他驱车下山去了,德志和尹懋留村工作。
卢支书看起来还很年轻,比较白虎坡村的支书来说,这位支书要随和多了,本身又是村医,不仅会给人看病,还会给家畜看病,因卢支书的父亲也是村医,非常有名,附近很多村民都慕名而来,卢支书的父母去了卢支书弟弟家,他弟弟在云南当兵,后来读了军校,就分在那里当了军官,安了家,据说弟媳是当地武警师长的千金。
他父母据说住在昆明,那里是春城,一年四季如春,气候宜人,非常适合养老。老夫妻去了昆明,家乡人都没办法再找老中医看病了,找的人一多,卢支书自然觉得当初学艺不精,不好意思给人看病,自他父亲一走,附近看病非常难,卢支书就捡起了父亲留给他的医书,开始学起来。
原来他父亲给人看病,从小耳濡目染,有了基础,加上天资聪敏,学得很快,于是开始给猪看病,结果看一个好一个,瞧两头好一双,名声渐渐远播,后来大起胆子给人看病,头疼脑热的病,开一些小方子,用中草药治疗,结果也是手到擒来,逐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名声鹊起,引起乡政府的重视,被派去学赤脚医生,经过短训,拿了结业证书,开始在村里帮助村民治病,经常进城购买药品,家里逐渐成了一个诊所,成了村里的小医院。
这样做非常便民,村民喜欢,卢支书也渐渐得到许多人气,名声一大,逐渐就当了村支书,因着这个方便,他也将儿子送到云南当兵,政审当然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