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吃饭还是要挑三捡四一下,越是感到饥饿,越是不要草率,有好多饭店,不愁找不到吃饭的地方,要找放心的地方,却不容易。不过,在这样的小地方,想要找西式餐厅,恐怕很难。
恩施这个地方,外国人进来旅游的多,出去旅游的国人却很少,大部分的餐厅都是国内的穷人开的,当然没见过西餐厅长得是啥样了。
德志找了一家据说卖合渣比较有名的地方,谁知进去后,发现有很多人,老板倒会来事,一眼就看出德志他们不一般,立刻邀请他们进入雅座,也就是里面有独立的房间,显得比较安静的地方。
德志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刘秀不在,一切都要靠自己了。和老贺、老阮这样的外国人近距离地接触,倒还是第一次,说着简单的蹩脚的英语,希望他们都能听得懂。
德志接过餐厅服务员幺妹递过来的菜单,看了看,然后逐项翻译给老贺、老阮听,他们不懂,德志只好再说,他们懂了,不过,他们让德志点菜就可以了。
德志已经是饥肠辘辘,遭遇到这场意外,他觉得应该赶紧吃饭,把惊吓吃到肚子里消化掉才行。于是当仁不让,点了几个菜,反正有钱,也不缩手缩脚的,幺妹记录好菜名,笑眯眯地离开了他们,拿着菜单去找厨师,然后再为别人服务去了。
没过多久,菜就端了上来,最重要的,德志点了合渣,两位老外吃了非常开心,他俩聊得火热,但是德志听不懂,这还要加强训练,德志决心要常常收听bbc广播电台,学学正宗的英式英语。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不过,不立目标,就无法前行。德志看着飞舞的苍蝇,就不想再吃东西,时间已届中秋,可苍蝇蚊子还很猖狂,影响人的心情。老贺他俩倒已经习惯,不再说啥。
德志反倒不好意思。
老贺问:“有什么安排?”
“先到医院,看看刘秀怎样说。”
“我们要先走一步了,下午的飞机,到武汉住一晚,明天飞香港,后天去尼泊尔。”老贺说。
“好,你们先走吧。我可能要晚两天,这些同事,家人都已经通知,我和刘秀要照顾他们,走不了了。”德志说。
听了这话,老贺和老阮心情沉重起来,不知说什么好。
吃完饭,德志带着他们到医院,见到刘秀,她还没恢复过来,很沮丧的样子,没想到几乎来个全军覆没,突然的意外令她措手不及,她怀揣着自责和不安,与受伤同事的家人联系,德志这边的联系,就没有劳她大驾,费点电话费,值得,因为德志没有受一点点伤,更别说死了。
可能上帝还想让他们继续工作,还没到要他们性命的时候,这在以后的岁月中,是看他们属于神还是属于鬼了。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看他们怎样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悔改,继续走正路、做好事,还是走邪路、做坏事了。
刘秀得知老贺他们要走,刘秀就让德志送他们去机场。
德志答应下来。老贺、老阮想去看看病人,刘秀劝阻,说:“已经通知了家属,他们明天赶过来,现在都很痛苦,加上床位不够用,需要等有人腾出地方才行。”
德志听了,心里一沉,山区的交通意外真多,恩施的骨科真是赚钱,才不断,交通意外居多,在山区走路,要十分小心,否则就会和医院打交道我当马仔那些年。
不让看病人,就不看了,老阮么,德志没听懂,然后刘秀让德志赶紧下楼去打的,送他们去机场。
德志在车祸中一点伤都没受,头脑还比较清醒,做这些事,不在话下。
德志下了楼,拦了一辆的士,巧得很,从车上下来一位病人,由他的亲人搀扶,门还没关上,德志就问司机:“去机场吗?”
司机点点头,德志看他不像是狡猾人,反而觉得有些厚道,就决定让老贺他俩坐这辆车。德志说:“请稍等,我去拿行礼。”
德志返回,看到老贺和老阮正提着行李箱,背着背包过来,德志上前帮忙,他俩表示感谢,一路就是谢,德志有些不好意思,简直太客气了。
德志将他们的行李箱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然后关上盖子,他们上了车,坐在后排座,德志坐在副驾驶位置,看到这小车,这副驾驶位置,德志就想起上午的车祸,心里有些紧张,迟疑了一下,老阮看出来,立马提出跟德志换个位置,德志婉拒了,就是坐到后排座,还是在车上,不怎么好,算了,忍耐一下,不去想这事。
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的事,那些映像却像电影那样历历在目,在头脑中不停地闪现。
的士司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问:“还有人吗?”
老外不懂中文,更别说恩施话了,德志连忙说:“没了,可以走了。”
司机发动了引擎,娴熟地驾驶着轿车前往机场。
很快,车就到了机场。但是,进入机炽场的门口有栏杆,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岗亭,里面走出来一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问:“进去吗?”
司机转脸看看德志,德志心想,这里离候机大厅还有点距离,怎么不进去呢?于是点点头,司机说:“进去。”
“缴费。”
“多少?”
“十元。”
“不是五元吗?”
“谁对你说五元了?早就涨了。”
“好,十元就十元。”司机嘟哝着说。
交了钱,栏杆立马腾空而起,飞走了,直挺挺地树在旁边,全自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