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不愿回想的一段时间,持续了整整大半年。
最后,一直沉默着任由他闹的秦笙做了一件事,彻底地让他醒悟,自己所执着着的爱情,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把他们明明是两厢情愿的爱情说成了是他单方面的纠缠不清,把他们的关系直接捅了出来,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同学老师朋友邻居各种有色的眼光几乎将他的人生观颠覆。学校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把他退了学,外租的房子也不断地被退租,他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只要出门就会被小孩子丢东西,被各种各样嫌弃蔑视的冷言冷语逼到发疯。
整整两年,那件事才慢慢淡了下来,这两年,他觉得自己几乎脱胎换骨。
当年那个懵懂无知时被秦笙带回家,一直活在被骗着的爱情中的他,终于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无害而美好。而经历过那种大风大浪,他也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
所以,他不会回头的。在一起的四年多时间里,秦笙教了他很多,有好的,有不好的。他感谢他教给他的一切,但也无法原谅他最后以那种方式教导他最后一件事——如果一个东西已经不属于你,强求,只会让你悔不当初。
“柯洛,你是我的,是我带大的孩子,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放屁!这种幼稚的话也说得出口,两年前我恨你,现在比起恨,我瞧不起你!唔——”
秦笙的唇再次压了上来,牙齿摩擦着他的口腔,狠狠地在他的下唇上撕咬着。他微微抬起身,手滑到柯洛的腰间揉捏着,慢慢地滑下去。
柯洛猛烈地挣扎起来,左臂一阵剧痛,他的额头上瞬间冒出层层汗珠。秦笙将他狠狠压回去,坐在他的身上将他的t恤推高,俯下身去啃咬摩擦着他的锁骨,柯洛试图挣扎,然而那种力不从心却渐渐浮上一丝绝望。他感觉不到任何情|欲的暧昧,只有疼痛。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身上的男人顿了一下,继续着他的肆意侵犯,柯洛哑着嗓子喊了声“救命”,被秦笙一手捂住了嘴。
门铃声停了下来,下一瞬防盗铁门被“砰砰砰”地敲了起来。
秦笙终于停下了动作,钳制着柯洛的力气也松懈了下来,柯洛趁机抽出右手将坐在他身上的男人推了下去,踉跄着冲到门口打开了门。
隔壁的死宅站在门口看着柯洛喘着气滑坐在玄关的地板上,长发下的眉皱了皱:“胳膊怎么了?”
“大概……脱臼了。”柯洛抬起右手擦了擦眼睛,一片湿润。
男人没再说什么,朝玄关里走了一步,视线停在客厅里的秦笙身上,他什么都不说,那双眼睛却让人感觉到一股不快的寒意,两个人对峙了几秒钟,秦笙拿起被他丢在一旁的西装外套走了过来。
“对不起,我有点喝醉了,”他说着想要去扶柯洛,“我送你去医院。”
柯洛仰着身子躲开了他的手,这时隔壁那男人弯身扶起了柯洛。
“我会送他去医院。”
秦笙笑了笑:“那就麻烦了。”
男人没再理他,只拿起玄关鞋柜上的钥匙问柯洛:“房门钥匙?”
“对。”
他拿着钥匙扶着柯洛出了门,站在门口拉着门看秦笙,秦笙跟着走了出来,他甩上了门,看柯洛没什么力气,什么也没说地扶着他往楼梯走。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不好打车,秦笙跟了过来,说要开车送柯洛去医院,柯洛抿着嘴不想跟他说话。
男人看了柯洛一眼,道:“最近的医院只要两站路,走过去吧,不行我背你。”
“没事,我能走。”
“嗯。”
两个肩并肩地走着,夜里的风有些凉,男人停了下来,把外套脱给了柯洛。
“不用,你穿着吧。”
男人没说话,却固执地将外套披在他身上,柯洛也不好再推辞,说了声“谢谢”就接受了。
“那个……抱歉,我不太记得你叫……?”
“安晨。”
“安先生。不好意思,以前没怎么说过话,所以记不太住名字,我叫柯洛。”
“我知道,”他顿了顿,在柯洛张口前道,“如果不想说话就别说,没必要勉强自己,我并不觉得尴尬,更不歧视同性恋。”
柯洛抿了下嘴唇,“嗯”了一声,垂下了头,眼角有些湿润,他抬手擦了擦,男人扶着他胳膊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扶住他的手臂。柯洛靠在他怀里,发抖的身体渐渐冷静了下来。
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的温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