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劝之地,我说:之地啊,你三哥是举世无双的蠢货,你不能用你的聪明才智去揣摩他的一根筋的心思,你在堡里觉得他遇敌会躲藏起来以求保命,但是我却觉得因为他颈项上有颗从来不懂得思考的脑袋,所以一定会挺身上前去送死。你觉得他会藏身深山等待援兵,我觉得他一定会杀入敌后,来一招所谓的擒贼先擒王。”轩辕无心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给程之天增加无限的压力,让他想回堡的心越来越动摇。
“王是那么好擒获的吗?重兵把守的军营是那么好混进去的吗?他当人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东夷国是吃干饭的?所以——之地,你要逆向思维,我觉得你三哥现在应该已经是一抔黄土,随风都不知道飘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取了,不如我们发讣告吧,还省时省事一点,也免得你费神担心。”轩辕无心胡诌起来一点都不含糊,只为了让程之天羞愧而死。
“你……你这么说的?”她怎么这么厉害,除了他还活着居然全部都猜中了。
“是啊,然后你弟就晕过去了,现在还在昏迷,可能是想陪你走一节黄泉路,免得你一个人投胎显得孤独。”
轩辕无心的胡诌成功的逼迫着程之天的眼泪都下来了,他悔不当初这哪里是没事,兄弟们都被他的莽撞之举连累了,这可是大事啊!
“主母你就别逗三少爷了。”回儿手下握着浸透的绢帕刚刚为程之天细细的擦拭过脸上的血迹,见他掉了男儿泪不由皱起秀丽的细眉:真麻烦还得再擦一遍。
程之天心重却将回儿的话全听了进去,一滴眼泪在面颊上刹住了车,傻眼的看着轩辕无心问道:“你……你骗我的?”
轩辕无心一巴掌呼上程之天的脑门,暴跳如雷的骂道:“骗你怎么了,我还能揍你了,这次你回去后再敢私自一个人行动,我就给你娶八十房媳妇,让你精力过剩,让你有力气没地儿使。老娘等着你精尽人亡的那一天!”
啊!回儿尖叫一声躲了开来,甩开棉布双手堵住双耳,口干舌燥手脚冒犯心底不由恨恨的想:主母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程之天也红透了一张污糟糟的脸,连脖子都在冒着热气,裂开白森森的牙齿唯有苦笑。
轩辕无心还嫌不够,起身到了马车边掀起帘子对驱车的马夫厉声说道:“现在不是显示你驾车技术高超的时候,给我使劲颠,不把程之天颠的伤口崩裂,回堡你就去领仗一万。”
……
马夫在微凉的空气中不由一抖,马车开始乘风而驰,开始专门往路面凹凸的石子上压去,马蹄撒欢跑带着马车一路之上形同醉酒般左右摇晃,程之天的伤口在回程的路途上颠裂了三次,而回儿更是颠吐了四次,对程之天这个人真是讨厌到了骨子里。
~
三天后轩辕无心神色飞扬的回到程家堡,未做停留一路疾驰着闯进程之浩的书房:“相公,你三弟回来了。”她愉悦的一脚踹开书房的大门,孤身冲进因为程之浩而形成的低气压包围圈中将天大的好消息公诸于众。
只是消息的散播比不上程之浩的速度,轩辕无心只觉眼前一晃就撞进了一面结实的胸膛中,然后从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控诉她的任性妄为:“我准你出堡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担心我呢?”轩辕无心笑如牡丹盛开,艳丽盖过天下群芳能夺取程之浩心中所有的颜色。
“对。”因为她的离开乱了他的方寸,她可知这一切?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但明明知道却依然一意孤行,什么时候他才能占据她心中的一席地位,程之浩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得不解答只能任由自己走进感情的死胡同。
“你心绪大乱呢?”
“对。”
“你发现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呢?”
“对。”
“太好了,那我去把程之天杀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没有必要在我们夫妻之间充当碍眼的绊脚石。”
“不准走!”强而有力的臂弯如铁钳一般将自己的小妻紧紧的禁锢住,程之浩浑身的担心化作一团热气密实的围攻了轩辕无心的心脏。
她向来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身临其境的感受又是一回事,说不感动那才是假话,轩辕无心第一次因为喜悦而发自内心的笑了,踮起脚尖扬起皓白的脸庞朝着上方探去。
程之浩也低下头去,以为美人要送吻只想用亲热来缓解他体内几日来的躁动不安。可闭上眼却始终没有等到如期而至的甜美。只听到轩辕无心清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一件能弥补她任性举动的大事。
程之浩睁开了眼:“什么事?”她的古灵精怪非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作祟吗?他只想亲亲她慰藉一下动荡的心。
轩辕无心才不管程之浩的小心思,自顾自的丢出一枚重磅炸弹:“我在离开程家堡的时候来葵水了。”
轰,有人瞠目结舌的冒烟了……
轩辕无心带着一脸假装出来无限娇羞,伸着食指在木头人程之浩胸膛画着圈圈:“今天回来葵水正好完了,你说这么凑巧是不是有什么意义啊?”好无知的声音却透着隐隐的邪恶。
扑哧……冒烟的人飞灰湮灭了。
不是热吻却是比热吻更激荡的事情,他……该怎么回答无心,是平静的说知道了,还是冷淡的回声恩,这样无心会不会以为他不重视她,或者什么都不说装没听见,那太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