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浩回到:“这是手礼,不知在下可有荣幸带公主去看看礼物。”
公主二字不轻不重,可正好能穿透茶铺的人声鼎沸,落于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上一刻还喧闹的茶铺顿时安静,所有人的举止定格在一瞬间,视线齐刷刷朝着轩辕无心的位置扫去,大家眼含古怪,拿不定主意是跪地呼公主吉祥,还是就这么沉默下去,不明究竟的行人更是对本该热闹却安静异常的茶铺纷纷侧目。
轩辕无心就算想坐也坐不下去了,瞄了眼始作俑者的程之浩:“够费心思的。”
程之浩笑着将军:“翱焰公主千岁。”这一次他中气十足声音够大,连路边要饭的瞎眼聋子都能听清楚,作势要跪情急之下还打破了赚钱的破饭碗。
呼号乍然而起:“翱焰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人潮一浪接着一浪的矮下身去,黑压压的跪倒一片,波澜壮阔,好大的排场。
程之浩的举动成功的让轩辕无心黑了脸。
她看着眼前匍匐在地的百姓们,再看看程之浩晶莹剔透的笑容,穿越而来次次都是她给人难堪,不想也有被人戏耍的一天。
程之浩挺拔而立对轩辕无心伸出修长的手掌,轩辕无心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指节打心底赞叹一句:他——真是好样的!于是递上自己的手让他握起,然后站起身来两人走出茶铺。
程之浩握着轩辕无心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感觉,十指碰触的那一刻他像被人打了一拳在心口,绵绵无力却感受深重,血流堵塞在心口又突地向身体各个位置流淌而去,浑身泛起一层酥麻和无力。
她的指尖柔软却冰冷,就像她的人一样没有温度没有感情,曾经那个哭哭啼啼珠圆玉润的小姑娘再也见不到踪影,现在的她浑身都是致命的迷引人靠近勾人探究,不过入秋的季节为什么她的手会如此冰凉?
“你冷?”程之浩脱口问道,愕然于她手骨渗出的温度。
轩辕无心回答不冷,自从有了绿焰后她的手向来都是冰的,不过自己感觉不出,别人一摸会觉得渗骨。
“以后我帮你暖。”
轩辕无心没接话只是抬起头看了看程之浩,却发现他有些古怪的看了看四周,嘴角掀起不明的冷冷笑意。还来不及细想,袁昶的声音就在下一刻破空而至:“主子,马失控了。”
袁昶的呼声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视,跪地的人潮齐刷刷的转头看见一匹高大的亮骏白马出现在城市的中心,扬着四蹄哼着粗气狂奔不止。袁昶勒缰不止,正踩着马镫借力从马背上飞身腾空,衣角翻飞身手俊逸翻转踩上了屋顶。
白马身上没有人控制更是乘风势如破竹的朝着人群而来,它嘶叫扬蹄风驰电掣如一颗炸弹崩裂了人潮。
白色鬃毛在空气中猎猎飞扬,阳光刷亮它的身体。白马犹如摩西人潮恰似红海,刚才还热闹却井然有序的集市纷扰成一锅粥,所有人或仓皇尖叫或气极怒吼的抱头开始鼠窜,撞翻了路边摊掀倒了桌椅板凳,嘈杂混乱的人们有忙着逃命的,有紧着救人的,一时间纷纷扰扰尘土四起,虽未有人受伤但受惊的却不少。
轩辕无心和程之浩站于道路中间,不挪不动的面向白马的疯狂,悠闲的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看的一旁纷纷躲避的行人肝胆俱裂,都朝路中的两人频频挥手。
轩辕无心垂手而立看向白马问道:“这是你今天送我的礼物?”
“是的。”
“果然别出心裁。”她的礼物朝她狂奔而来,看这架势她的礼物在接下来的十几秒后将踩着她的身体冲出城门冲向宇宙呀。
程之浩不咸不淡的说道:“没想到它会发狂,可能是人太多吓着了。”语气轻巧的好像疾步而来的不是体型彪悍的白马,而是轻若鸿毛的蝴蝶。
轩辕无心睨他一眼:“这么烈的马,你觉得我能驾驭?”
“只有它的血统能配的上你。”
“它叫什么名字?”
“白羽。”
白羽来势汹汹,怒火点亮了它黝黑的双眼,它从城门口沿着街道一路冲来完全没有迟疑,轩辕无心淡然而视,看着白马落脚的步伐,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直至数到九个。
程之浩陪着轩辕无心身边更淡然的听她数数,两人在民众惊恐的眼中视死如归。
终于……轩辕无心数满意了,翻手从头上顺下一支木簪子,擦着风一道褐色飞了出去,簪锋破空扑哧将马缰崩裂,却未伤白羽毛鬃半分,感受到杀气的白羽前蹄顿停,后腿收不住势马身横甩,铁掌擦着青石蹦出串串火花,生生在地板上磨出半圈浅坑,眼见就差半分便能撞倒轩辕无心。所有人都闭上眼屏住呼吸不敢看惨剧的发生,一致认为翱焰公主必死无疑,白羽却险险刹住了脚步。
闹市陷于死寂,风萧萧瑟瑟卷起地上残破的一片棉布招牌,良久的静谧让人群渐渐睁开好奇的眼。地上哪里有翱焰公主惨烈的尸体,只见她正好好的站在道路中央任由风沙卷过裙边
暴躁的马儿居然平静了下来,高高掀起的后蹄也踏上了平地,踩着稳健均匀的步调甩甩滑顺的尾巴,摇摇脑袋抖抖鬃毛。
“我不怕你,你怕我吗?”轩辕无心的眼前就是白羽的大脸。
白羽吭哧的吐气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眼睛泛着亮,低下头颅在轩辕无心的手臂上蹭了蹭,它的骄傲不允许它害怕。
缰绳已断,马鞍挂垂在白羽的背上,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