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艳红扶住受伤的腰死活爬不起来,只能随手狠狠的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原来眼前颀长玉面的男人就是程之浩,冷笑着道:“你……还是嫁给他啦?”“我以为你多厉害,能解决程家堡,最终还不是靠爬男人床,仰仗鼻息过活。”
赵艳红话刚落,脖子上噗嗤出现一条血痕,血红流遍半边颈项,一颗棋子差两分就能隔断她的大动脉,轩辕无心笑的牲畜无害:“接着说,别停,你要能说到重点,我也好割到重点。”
赵艳红鼻子里哼唧一声,总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让她崩溃的眼圈顿红:“你若是来杀我的就给我个痛快,别磨磨唧唧的。”用手捂住伤口狠狠的用眼神剜轩辕无心的脸。
“章家话事人易主为章炳川了,你知道吗?”轩辕无心起身,顺手从桌巾撕下一块碎布然后朝着赵艳红走去。
“知道!”赵艳红微微的发抖,忌惮轩辕无心的动作。
“可是我觉得此人不可信不想让他接手。”轩辕无心蹲下身将碎布缠上赵艳红的脖子。
赵艳红声音发颤:“那是你的事何必知会于我。”无力阻止轩辕无心的动作。她真的要动手索命了吗?
“我要你儿子接管章家。”包扎好伤口,打个蝴蝶结完美无缺。
“我儿子?”赵艳红不解,发现轩辕无心只是替自己包扎伤口不由松了一口气,“熙杰没那本事。”
轩辕无心伸手帮赵艳红整理一下杂乱的鬓发,温柔的说道:“我说的是你儿子,不是章炳望的儿子。”
“你……你什么意思?”赵艳红弹坐而起慌了心神,因为用力过猛牵动了伤口不由再次惨叫,然后死死盯着轩辕无心:难道她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了吗?
“还不明白吗?娘是你,爹不是章炳望的那一位。”
赵艳红屏住呼吸,胸中窒息憋的眼中金星一片:“你如何知道的?”她手中的底牌一张张的被轩辕无心带着笑翻开,为什么才十三岁的人可以这么的可怕!
桌边的程之浩端坐于椅面之上,犹如一株清濯的君子兰。他将一切看在眼中却一直没有做声,看着轩辕无心将赵艳红玩于股掌之间,寥寥数语却字字诛心,一句话便能翻天覆地,她知道太多别人总想极力隐藏的秘密。
随着时间的流逝,程之浩的心中对轩辕无心的认识有了越来越清晰的脉路,她不是一个只会逞凶斗恶的人,她的每一步都精于算计做了准备,她的狠毒永远都能戳中别人最痛的软肋,她的有恃无恐靠的是万全的准备。环环相扣的计谋完美的设计着她所有的敌人。
即使白纱遮面也掩不住轩辕无心浑身的傲世风华,她唇边再绚烂的笑容也融不化眼中的流雪飞舞,程之浩感觉心口被利刃划出了一方深不见底的创口,心跳遗失在黑暗之中。感觉生平第一次有人能蛊惑了他的心智,而且还是个女人。
原来当日在皇宫中的那盘棋,她的路数勇猛的毫无顾忌,不是因为她要殊死一搏,而是因为她只在数步之间就摸透了他的棋路,所以才选择了那样的方式进行对弈,轩辕无心——其实是天下最有心的人。
被程之浩研究的轩辕无心正面对着赵艳红和善的俏笑,喜看困兽挣扎:“你可别怪米掌柜,这事……不是他漏的风。”
赵艳红见事情被戳穿,脸色黑的难看:“你休想!”
“我开始一直在想,为什么你那么多人不挑来合作,偏偏挑了米培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郎情妾意,你和米培来有个儿子这就是他听命于你的原因。”
“你到底要什么?”
终于问到正题了:“我要章家从此在北冥城消失。”
赵艳红震惊的长大了嘴,久久,久久才说道:“你以为凭我一个女人能跟章炳望作对吗?”
“我也觉得凭你一个女人早应该在十八巷生不如死,但现在看来你活的有声有色,所以我觉得我以前低估你了。”
赵艳红恨的牙痒,她即使再厉害,每天还不得在十八巷接客?这都是拜轩辕无心所赐。
“你高看我了。”赵艳红打心眼里不愿意,她不是没有野心,只是她不愿意听从轩辕无心的指示。
“这么多年章炳望的生意大部分都是由米培来接手的,而你……管着章家的账本,正好里应外合,以前你们配合的不错,将来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如果你不想做,我也不难为你,只是北冥城东街的饭庄和绸缎庄是不是该还给章家呢?”轩辕无心说的轻巧赵艳红听的心惊胆战。
米培来咬死他已经把贪污的银子挥霍空了,怎么挥霍的?挥霍到哪去了呢?一百二十万两的银子,这么大一笔资金,不是随便吃吃喝喝就可以浪费的一干二净的。米培来的家里不过只有三张嘴养活,住的宅子也是媳妇儿从娘家讨来的,他身穿一般布料的衣服,各种首饰配件也不是顶制的,既不赌又不嫖,典型的有本事赚没本事花。那这些钱去哪了呢?轩辕无心当然会好奇,一旦好奇就肯定得查,而世间有钱的地方就没有秘密。像米培来这种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从小到大的背景全部都在北冥城,查起来不会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