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玲珑系好斗篷,“将她怎么办?送回景王处还是她的闺房?”
谢怀瑾笑而不答,一把将她抱起重新放在床榻上,笑吟吟撩起她落于枕上一缕长发把玩,见她不解地望过来,笑容越发炫目,将发凑近鼻端,闭目深深一嗅。
随即浅笑,“好香。”
孟云心立即把头发扯回,用目光大力杀他。
谢怀瑾就当没看见她的目光,将她搂进怀中,“别动……我们接着把刚才没做完的继续做完。”
这话充斥着无限的旖旎,很快,仅在一息之间,这种旖旎消失得无影无踪,孟云心感到自腹背后心处正缓缓涌出绵延的热力……
四目相对,彼此凝视着对方的星眸,痴望、纠缠、一个要逃,一个紧追不放……
身上的热力刚刚散去,窗外却突然响起夺夺轻响,接连三声,随即一条黑影如淡烟般的飘了进来。
谢怀瑾翻身下了床榻迎了上去,他的背影挡住了黑衣人面目,两人低低对话几句,黑衣人随即扛起玲珑退身而去。
“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自然是去她该去的地方。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还是操心下自己怎么离开这里比较好。”谢怀瑾慢条斯理地说道,孟云心已经从床上坐起,从帐幕里探出一双乌黑的眼睛,灼灼有光的盯着他。
“府上的人果真是有趣至极。”谢怀瑾的笑容里若有深意,“听闻,你的兄嫂赵氏遇到了偷东西的贼,看见那贼人正逃向我这边的客房,你父正带着人往这里来呢。”
孟云心忽地将帘帐一掀,跳下床榻,“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我本打算为你驱毒之后就离开这儿,不过,现在我要改主意了。”谢怀瑾手指轻轻搭起,支在下巴,丝毫看不出他的慌乱。
他改不改主意,都与她无关。孟云心没时间听他多讲,二话不说,自己整束衣裳,把头发高高扎起。
谢怀瑾坐着不动看她的动作,眼神里掠过一丝笑意,“嗯?”
“我当然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的。”孟云心快速束好袖口,将自己的裙子挽至小腿处,这样很便于她奔跑,“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再留在这里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做人不能这么不自觉。”
她摆摆手,很潇洒的做了个告别的姿势,“再会。”
说完便头也不回往外走,还没走到门边,咔哒一声,门闩自动合紧,孟云心停步,回身,偏头看着谢怀瑾。
雪光从门窗缝隙中淡淡洒落,将她倚着门框的身影勾勒得笔直鲜明,似一株柔曼而又不失刚劲的柳。
谢怀瑾害人眸光明灭,眼底意味,说不清,道不明。
“女人太要强未必是件好事。”谢怀瑾的笑意沉沉,连那雪光的清辉都被逼退了几分,“那会让男人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
“哦?那么英雄,”孟云心倚上门框,双手抱臂笑笑的看他,“你打算怎么用武?听到了吗?外面的脚步声,貌似来人不少。”
“所以,你此时出门又有何意义?你就这样撞上去,那我救你也就白救了,”谢怀瑾曼步上前,手指轻轻抚上孟云心光滑细致的脸颊,“我救了你,你的命有一半也该算是我的,既然有我的份儿,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孟云心站直了身子,正色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能屏息多久?”
……
“笃笃笃”有人叩击着房门,“昭诩公子可在?”
门敲了半晌,方才从里面传来一道懒洋洋地声调,“何人深夜至此,打扰本公子歇息?”
孟老爷对着还要敲门的小厮挥挥手,那小厮立刻闪开一旁。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身披裘衣,墨发披散的年轻公子走了出来,那发上还流淌着水滴,有几缕发丝,湿漉漉贴在额前,颊边……
“呵,昭诩公子在沐浴?”孟老爷上前拱了拱手,“府里出现了贼,有人看到那贼往这里逃来,老夫生恐公子受惊扰,赶忙过来瞧了。”
说着,孟老爷大手一挥,“快进去搜,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那贼若是逃了,饶不了你们。”
众人应了一声,就要往屋子里闯。
“慢着,”谢怀瑾清喝一声,将裘衣紧了紧,“在下虽吃了酒,头有些昏沉,但还不至于连个贼人进来都感觉不到。孟大人这般动作,是不是小瞧了在下?又或者,是对圣上亲封在下的这个武状元心存疑虑啊?”
孟老爷脸色一变,连声道“不敢,”
又缓了口气道,“老夫实是担心公子,并无轻视公子之意。”
孟老爷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屋内,一张放下帘帐的床榻,一个画着四君子的屏风……
谢怀瑾眼眸幽深,紧盯着孟老爷不放,“既然孟大人着实担心,在下再拦就有违孟大人好意了。不过,这些人就算了——孟大人,您请!”
便是只让孟老爷一人进房。
听到谢怀瑾冷冷的声音,孟老爷踌躇了一下,仍硬着头皮进了屋子。不过是一间客房,不似府中的正房那般设有耳房,暖阁,目光所及之处便将整个房间看了个大概。若要藏人是万万不能,除非那帘帐与那屏风后……
孟老爷首先盯住了床榻,对昭诩公子道了一句“得罪了。”
大步上前,猛地一掀帐帘,床榻上空无一人。
谢怀瑾坐在桌前,慢慢地饮着茶水,曼声道:“孟大人的动作可得快点,酒醒之后正在沐浴就被人打扰,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