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早饭时,邵意揉着条臂膀看贯墨与骆锡岩的眼神明显透露着“你俩的歼情已被我发现,快速速来给本大爷跪下”的讯息,半夏脸上印着红痕,昨日在地上枕着邵意的手臂睡着,没留神他袖子卷起褶皱,早起时半边脸还麻着呢,埋怨着怎么在他怀里那么好眠,从大清早离扬和清绸就开始忙活,摆好饭后,骆锡岩还在蹭着半夏闹,“喂,小半夏,啧啧,真懒得可以,看你脸都睡歪了。”半夏搓了几把脸,抢了骆锡岩的先,抓起放在炉灶炭火里烤熟的口蘑,烫的左右手交替,“哼,那也比你睡了一觉脖子都红了的好。公子,你说是吧。”骆锡岩看半夏被烫红的手指头,还是打算凉了些再吃,一口米粥吞下去被呛,“咳咳,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贯墨说我这是真气交替不顺所致!”半夏本就是无心没联想,骆锡岩这样一解释,引得众人瞩目目光,脖子更红了些。
贯墨摇着头笑了,卷了口蘑蘸些酱料,在骆锡岩耳边轻声道:“我可没亲那里。”这窃窃私语未免太大声了些,几个有功夫的都臊的忙低头喝粥。贯墨递到骆锡岩嘴边,骆锡岩自然的偏头去就着贯墨的手,吃进去嚼了嚼:“清绸,味道还好,就有点咸了。”
清绸疑惑道:“呃,我尝着正好呢,那,骆大哥,你再试试这个。”
贯墨突然想到什么,“我好像忘记净手了……”
“呸呸呸……贯墨,老子跟你没完了!”
贯墨仰头灌了粥水,神色如常:“等过阵子再算账吧,前辈。晚辈叨扰您多时,也该是告辞……”
“你……你要走了?”骆锡岩不明白为何贯墨决定陪着自己学剑法,变数却来得这么快。
“我本就没留你们,徒儿,吃完去练剑。”老人不愿搅入纷争,这几日也是被吵得不得安宁。
“多谢前辈。”贯墨心中明镜一样,老人性子清高孤傲,那腿是医不好的,又是这个年纪,能收徒弟将绝世武艺传授已是强撑,,但众人在此总有些扰人心烦。那林中奇阵,自从邵意破生门之后,老人一直未再出山谷封路。就算不说,老人也是不拦的。再说,自己身上的担子怎么也逃脱不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向锡岩解释。
贯墨也没直接离座,骆锡岩自是对贯墨信极,闪着亮光的眸子看似丝毫没有伤离之情,满满的都是担忧:“是不是那大小姐的病……我就知道定是拖不得,贯墨,你什么时候启程呢?”
贯墨大为吃惊,他以为骆锡岩会逼问或是指责自己为什么承诺了又不履行,心头一暖:“锡岩,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啦,人命关天,再说……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后面那句小声了些,但也是甜丝丝的。骆锡岩放了碗,拉着贯墨。“师父,我和贯墨说几句话就去练剑,多罚我倒悬两个时辰好了。”两人不避嫌地牵手走去小木屋。
见邵意一副见怪的样子,半夏解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恩爱的啊,骆大哥和我家公子可是自小就有了婚约,定下姻缘的,定情信物我都见过呢,你们吃惊什么啊。”
刚阖上门,骆锡岩就抱住贯墨,头拱在怀间:“贯墨,你可要小心些。”
贯墨背被撞到门上,捧了他的脸,叹了口气:“锡岩,你真好。”
骆锡岩凑上去含了那唇细细的吻,“贯墨,你对我说的好听的,我可都记得呢,一样一样都要还的,你可别想狡赖。还有……你别烦我,我就说最后一句,说完就放你走,不会耽搁你赶路的。贯墨……”
“嗯……”贯墨不曾想骆锡岩竟如此信任于他,置身为他而想,紧搂住骆锡岩,似不负君心的保证般不撒手,不放开那唇。
“贯墨……我舍不得你……”骆锡岩抖着声从唇瓣溢出,直刷的贯墨心尖上,留下蚀刻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