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意思摆明了是不想过问陈淑媛的事了,甚至连皇上都不想惊动了,可是德妃却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悄没声息的过去,她对蓉月一直有怨恨,此次总算有了机会,怎么可能不让皇上知道这件事?
蓉月才回到锦绣宫不过两刻钟,守着棠梨宫消息的小太监小石子就回来报,“娘娘,德妃娘娘的人去给皇上报信儿了。”蓉月听后睁开眼,懒懒的挥了挥手,“本宫知道了,下去吧!”小石子就行了礼出去,问兰跟出去给了他些散碎银子。
对于下人,蓉月一向不吝啬,那小太监接过了银子,笑着谢过问兰,问兰也弯着嘴角,“好好给娘娘办事,亏不了你的,你衷心娘娘,一辈子都有好处,可千万别学那些不懂事的,想着吃里扒外挣比大的,银子是好,不过总要看看有没有命花,小石子,你说对吗?”
“问兰姐姐说的自然是对的,奴才总记着娘娘的好,定会尽心办差的。”小石子说话一向伶俐又通透,是个聪明人,这也是蓉月在一众新奴才里喜欢用他的缘故。
问道:“你知道就好,去干活儿吧!”看着小石子出去,问兰才走回去伺候蓉月,屋里没了别人,问兰才现出怒色,对着懒懒歪在那里的蓉月说道:“德妃娘娘倒是个愿意落井下石的,奴婢看她这次可是没安什么好心。”
其实蓉月早就猜到了,不管太后下什么旨,德妃肯定能找到借口把这件事告诉给皇上的,对于德妃的心态,她自然是能猜到一二的,听了问兰的话,倒是伸手拿起了一小块儿用竹签插好了的镇的冰凉的西瓜放进嘴里,“她不过是瞧不惯本宫得了这惠妃的位子。”
听了蓉月这话,问兰倒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是伺候皇上久了又生了大皇子,若不然凭着她的家世,她有什么资格来跟娘娘您比?”
蓉月将西瓜嚼碎,感受着冰凉的汁液流进喉咙,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通透了不少,神色立时就舒坦了不少,待得问兰伸手将她口中的西瓜子接到帕子上,蓉月才道:“有时候在这宫里,家世是不如子嗣重要的,古往今来,身份低微却凭借子嗣上位的人可不少。”
“奴婢现在可不想那些,奴婢就是担忧皇上果真听信了什么冤枉娘娘的谣言,那可怎么办?娘娘不如想个什么办法吧!”问兰可没在意蓉月说的那些话,只是有些纳闷蓉月刚回来的时候还有些担忧的神色,怎么此时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毕竟陈淑媛是来看过蓉月之后,还没回到棠梨宫就出了事,若是此时德妃再添油加醋的,那皇上可指不定信谁的。
“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本宫是想明白了,若是此时本宫有什么动作,那皇上看到了才会觉得本宫亏心,本宫如今这样,才能看出本宫的坦然来,本宫何须去费那些没用的力气,就可着她们折腾,本宫拭目以待。”蓉月说完又闭上眼睛,屋里瞬间又安静起来。
本来蓉月一路上还有些忧心忡忡,觉得今日的事还是有些惊险的,又后悔自己跟慕容瑞发了脾气,可是回到锦绣宫之后她才听说,陈淑媛不仅在回去的路上落了泪,还碰到了德妃,所以德妃看到她并不是恰好遇见了,而是去而复返发现陈淑媛出了事。
蓉月不信会没人告诉慕容瑞这件事,秦庶人的事曾很伤害慕容瑞的自尊心,所以自那之后慕容瑞可是在这后宫里安插了不少眼线的,所以蓉月听了这事儿后不但不担心了,反而放下了心,决定什么都不做,安安静静的待着看慕容瑞怎么做。
对于这件事,德妃肯定是没安好心的,若是她今日没有动作,没有及时的将这件事捅到太后那里,那么陈淑媛离开锦绣宫就开始落泪,途中又因为心情不好去观景亭,后来再因为神思恍惚从观景亭的梯子上滚下来,那么蓉月自然就会引起太后跟皇上的猜疑,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注意到陈淑媛是不是遇见了德妃,德妃看见摔伤的陈淑媛是不是去而复返了。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蓉月有了太后这张牌,而慕容瑞现在又越来越愿意猜疑,所以不光陈淑媛的用心,就是连德妃这些巧合都会翻来覆去的怀疑起来,那么她此时不是更应该安安静静的待在锦绣宫,就好像整件事她都很无辜一样?
一动不如一静这种事,陈淑媛显然是不知道的,若不是因为不知道,恐怕她就不会等来慕容瑞那样一道圣旨:上喻,淑媛陈氏,因思念恭懿顺淑大长公主神思恍惚,朕感念其至纯至孝之心,特准其居棠梨宫佛堂为恭懿顺淑大长公主守孝,不必理会宫中纷繁杂事,外人不得打扰,钦此。
陈淑媛倒是没摔怎么样,只是她没看清形势,或者说她不知道蓉月去找了太后,所以她暗中用了宫中的人脉将自己被蓉月欺负的事传回了永定侯府,她是想让祖母用最后的力量为她出头,打击蓉月一下,可是之后她没等到有人为她出头的任何消息,反而是得到了祖母去世的消息,还有慕容瑞的这一道圣旨,居佛堂也不是为了祈福,而是守孝。
守孝要守多久,还不就是慕容瑞说了算了,这一道圣旨让陈淑媛简直是心如死灰,圣旨中说她是因思念祖母才神思恍惚的,所以她做的那些功夫就算是白费了,她是真的想不明白,皇上为何会那样相信惠妃,明明她已经是那样委屈了,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皇上为何就是没有处罚惠妃呢?
一心以为自己安排妥当了,可是陈淑媛不知道的是,慕容瑞的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