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当日有四位太医当值,雨晴一下子就带来了三位,这其中便有负责沈贵妃这一胎的杨太医,还有一位许太医,蓉月知道他是皇后的人,另外一个,竟然是程本昱甜心,乖乖让我疼!。
蓉月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程本昱,今日乍然见到,竟觉得他比前些日子见到时好似老了一些,心中不免纳闷,几位太医一到,皇上首先看向了杨太医,“杨太医,朕记得贵妃这一胎是由你负责的,你给朕说说,贵妃这一胎到底如何?”
慕容瑞虽则只有二十出头,但是作为帝王的威严在那里,那声音听着是不怒自威,杨太医闻言跪到了地上,“回皇上,贵妃这一胎脉象平稳。”
杨太医话音刚落,慕容瑞便点点头,“嗯,那你们三个就轮流帮贵妃诊脉,看看有无异样?”三个人连忙称是,第一个自然是杨太医。
待他诊过之后,慕容瑞赶紧问道:“如何?”杨太医眉头皱了皱回道:“回皇上,贵妃娘娘受了惊吓,随后又急怒攻心,这对皇嗣极其不利,若日后静养,可保龙嗣无碍,但若是再发生类似情况,恐会危及皇嗣。”
慕容瑞又看了看许太医,待许太医跟程本昱诊过之后,说出来的话也跟杨太医无甚差别,慕容瑞的眼神不禁扫向了皇后,但也只看了一眼便对三位太医道:“贵妃可有熏艾迹象?”说完又指着秋意手里的香炉,“给朕看看那香炉里可放了艾叶。”
三个人接过香炉仔细闻过都说那香炉里并没有艾叶的成分,而沈贵妃也没有熏艾的迹象,皇后的脸色自然有所变化,但是慕容瑞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雨晴带三个人下去给沈贵妃开方子。
“皇上,是臣妾莽撞了。”皇后跪在了慕容瑞面前,随后又对秋意说道:“去把那个贱婢给本宫找来,无故诬陷贵妃,本宫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狡辩的。”皇后强力压着自己的火气,虽则她怀疑太医的话,但是连许太医都如此说,她根本不可能站出来指责什么。
秋意听了皇后的吩咐赶紧走了出去,床上的沈贵妃则不再流泪,心蕊在床头放好了靠垫将她扶起来,薄薄的丝被可以很明显看到她隆起的肚子,蓉月见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看都未看慕容瑞,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这回该相信嫔妾了吧!”
皇后看着躺在那里显得极其柔弱的沈贵妃,又看了看那个放出的香气与艾叶极其相近的香炉,心里怎么不明白自己上了沈贵妃的当,但她不可能这么认输,这个时候更不能示弱,她不是傻子,她的探子能来跟她报告,必然把握不小,她就不相信沈贵妃真的那么清白。
“等菊香那个贱婢来给本宫解释清楚,本宫自会还贵妃妹妹一个公道。”皇后的语气并不好,慕容瑞坐在那里也未出声,他此时对皇后已经有所不满,如今等在这里,不过是想看看皇后到底还要唱一出什么戏罢了。
沈贵妃的眼睛眯了眯,对着一旁的心蕊道:“扶本宫起来,皇后娘娘要审人,本宫须得陪着。”说完又看向慕容瑞,“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跟柔昭仪先到大殿,妾随后就到。”
“你先歇着,一会儿宫人熬好了药按时喝了,就不必出去了。”慕容瑞站起身嘱咐了沈贵妃一句,说完就率先去了正殿,几个人出去的时候,就见一个宫女已经跪在了地上,“奴婢菊香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柔昭仪。”
这个叫菊香的宫女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但还是能听出一丝颤音,慕容瑞并未说话,而是看向了皇后,明显是想看看皇后要如何做,皇后丢了脸,自然要找回场子,“大胆奴婢,竟敢欺骗本宫,污蔑贵妃,你该当何罪?”
菊香似乎没想到皇后会针对她,眼睛定定的看了皇后一眼才觉出自己失了恭敬,赶忙垂眼将头磕了下去,“奴婢所言句句为实,请皇后娘娘明察。”
“竟还嘴硬,太医已经诊断过了,沈贵妃脉象平稳,并无滑胎迹象,贵妃房中亦无熏艾的迹象,便是连艾叶也未找到丝毫,你说你没有欺骗本宫,怎的会是如此状况?”皇后的声音虽严厉起来,倒并没有气急败坏。
菊香闻言又叩了个头,“贵妃娘娘的东西,一向都是雨晴姐姐收着的,奴婢是在雨晴姐姐那里看到的,至于贵妃的寝殿内是否有,奴婢并不能肯定。”
“带人去雨晴的屋子里看看。”这次没等皇后说话,慕容瑞倒先开了口,皇后的目光看向慕容瑞,却出乎意料的说道:“皇上,臣妾看就不必了吧!太医不是说沈贵妃的胎并无意外,那想来这关雎宫是不会有这些东西的。”
慕容瑞此时也是有些怀疑沈贵妃的,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前两日被沈贵妃好说歹说劝出了关雎宫,这根本不像沈贵妃平日的作风,所以此时听菊香这么说他便做了决定,以至于皇后如此说都没有打消他的念头。
“朕得秉公处理,总不能让人过后说朕平白冤死了一个宫女。”慕容瑞的声音听着很平和,可是下面菊香的身体明显一震,蓉月瞧着这丫头怕是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
皇后闻言便吩咐身边的人去了雨晴的屋子,下人出去之后,皇后又抬起头深深的看了蓉月一眼,恰好蓉月的目光看过去,皇后便看向了慕容瑞,“皇上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蓉月知道皇后看她那一眼大有深意,却也为说什么,只等那些下人回来禀报,事情了了之后她便可以回去睡觉了,这一晚上稀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