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完又看向众人,笑着说道:“你们也一样,日后若是哪位妹妹有了皇嗣,也可不用来给本宫请安,谁还能尊贵过皇嗣?”
众人一听皇后这么说,赶紧一同回道:“皇后娘娘仁慈。”其实众人心里都明白,皇后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她们这些人再尊贵也尊贵不过皇嗣。
等沈贵妃坐下,众人谁都没开口先说话,就等着看沈贵妃如何对待韩玉芷了,大家都怀着这样的心思,便谁都没说话,一时之间倒有些安静,还是皇后先开了口,“静德仪,你昨儿刚承了宠,大家还都没见过你,快出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韩玉芷盈盈走出座位,蓉月见她柔柔弱弱的样子,倒比她更适合“柔”这个封号,皇后见韩玉芷站了起来便先指了指沈贵妃,“这位是沈贵妃。”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众人见这位静德仪盈盈下拜,目光不由看向沈贵妃,不想沈贵妃却出人意料的笑了笑,“静德仪果真貌美,这娇滴滴的样子本宫都不忍让你行礼了,难怪皇上喜欢,起来吧!”
蓉月冷眼瞧着,韩玉芷像是悄悄松了口气的样子,面上却依旧恭敬的说道:“谢贵妃娘娘。”上首皇后的目光不禁沉了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沈贵妃这么出人意料,不免要让她多考虑考虑沈贵妃的用意。
皇后要做贤后,为难新人这种事她不能做也不屑做,不过她也乐得有人做,她不喜欢这个静德仪,沈贵妃若能为难为难她,自己也当解解闷,就好像她自己养的猫啊狗啊掐起来,也能让她乐呵乐呵不是,到时候她挑个合适的时候制止一下也就行了。。
沈贵妃出人意料的没有为难静德仪,大家的热情好似都没有了,皇后又一一介绍了几个妃嫔给静德仪,静德仪都一一请安,众人也都兴致缺缺的敷衍了几句,韩玉芷来到蓉月跟前,“嫔妾给柔淑仪请安。”
“静德仪请起。”蓉月朝韩玉芷笑笑,她跟韩玉芷都是从云州来的,表面上关系又不错,有心人一打听就能知道,她自然要对韩玉芷友善一些。
“本宫记得柔淑仪跟静德仪都是从云州来的吧,云州真是出美人,一共十二个新人,这云州就占了两个。”等到韩玉芷给位份高的人请过安又坐下,一直都没怎么说过话的李修仪突然说到。
蓉月心里一惊,她跟韩玉芷的确都是从云州来的,而且目前在新人儿当中还算得宠,李修仪这话一说,很多人怕是就要把她们看做一党,日后算计哪个免不了要带上另一个,哪天两人关系不好了,别人少不得也有话说,所以蓉月实在不想别人把她跟韩玉芷扯到一起。
“修仪娘娘记性真好,嫔妾跟静德仪的确都是从云州来的,但嫔妾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云州人,这云州就是出再多的美人儿,也断断没有嫔妾的份儿啊!”蓉月笑呵呵的回了李修仪一句,旁人倒也没太多想,倒是静德仪心里有了思量:果真自己身份低微,人家就不愿意跟自己扯在一处呢!
李修仪见自己被人家不咸不淡的顶了回来,也只得笑道:“本宫倒忘了。”说完又转向贤妃,“贤妃娘娘今儿戴的这簪子真好看,是皇上新赏的吧!”众人一听李修仪起了头儿,又找到了新话题,开始说起话来,倒是韩玉芷,众人好似忘了她一样,把她给晾到了一边儿。
蓉月也没再说什么话,皇后没看到热闹也觉得没意思,看着这些花一样儿的面孔也烦的慌,等众人又说了一会儿便道乏了,大家赶忙识趣的告退。
“芷姐姐,你终于进宫了,日后咱们要多聚聚。”因有高位妃嫔还没走,蓉月便站在人堆里悄声跟韩玉芷说了一句,韩玉芷听后便“嫔妾是一定要叨扰柔淑仪的。”
那边李修仪已经坐上了轿撵,蓉月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朝韩玉芷笑了笑便上了自己的轿撵,再回头看向韩玉芷的时候,发现她正看着自己的轿撵出神,蓉月便回过头,嘴角扯起一抹笑,“羡慕本宫能做轿撵吗?那本宫就努努力让你永远也坐不上这轿撵。”
大明后宫里的规矩,正五品及以下品级的妃嫔在宫中是没有资格坐轿撵的,蓉月太了解韩玉芷了,也许她本身对轿撵并不感兴趣,但那是地位的象征,这样的话,她一定是想有朝一日可以坐上轿撵的。
回到锦绣宫没多久,蓉月就从小金子那得了消息,皇上封了韩玉芷为正五品芳华,不过承宠一日就升了两级,可见皇上的确是很喜欢韩玉芷的,自此之后,韩玉芷就是静芳华了。
新入宫的妃嫔,最多也不过就是连着承宠三日,但韩玉芷却接连五天被凤鸾春恩车接到了承露殿,后宫里一众妃嫔的银牙不知被咬碎了多少次,特别是新入宫的妃嫔,有很多还没见过皇上,可她静芳华就连着承宠五日,这是有多么的不公平。
四月二十四,静芳华入宫第六天,巳时刚过,她所在的清芷阁就请了太医,众人这才知道,静芳华染了风寒,皇帝当晚没有召幸任何人,一个人歇在了龙仪殿。
四月二十五,陈淑媛入宫,当晚便被凤鸾春恩车接到了承露殿,蓉月知道后撇了撇嘴,这皇上还真是精力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