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
舌尖将那晶莹的泪温柔卷走,而后,他望着她,笑了一笑。
“不然,要毒死我了。”
她愣在那里,看他将锦被拉起,仿佛照顾小孩儿般搀着她重新睡下。
她躺在床上,双手攥紧被子边缘盖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紧张又疑虑地盯着他,难以相信他在突如其来的轻薄之后,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她。
“再掀被子着了凉,就喂你喝很甜很甜的药。”
他挑眉威胁道,她却因此呆了一呆——他怎么知道,她最讨厌的便是甜得发腻的东西?
与其要她喝下一小杯蜂蜜,她宁可喝一大碗浓稠发黑苦得发涩的中药。
大概,是菇菇告诉他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思忖间,余光竟瞥见他转身朝外走去,她心叶一颤,竟失声唤出,“——你走了么?”
“当然。”
他不回头,只微微侧脸,“一国之君,可是很忙的,你难道指望我陪你一辈子?”
瞧这语气,真当她是等着他宠幸的妃子么?
她红着脸悻悻想道,再开口时,语气便有些忿忿不平了。
“谁……谁要你陪了!”
她咬牙低吼道,“你记住,等本小姐身子好了,刚才那笔帐……没完!”
“我等着。”
他依然没有回头,声音里却多了丝笑意,而后,白色的身影在屏风旁飘忽一转,便消失了踪迹。
耳中听见门打开又阖上的声音,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明明风波已告一段落,胸腔里那团温热的小东西,却始终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伸手抚上眼角,方才那个温柔又不平凡的吻,温热再现。
“眼泪啊,是心里的毒呢。”
原来,这句话……
他还,记着么……
……
“陛下,这早膳……”
见得白影推门而出,凉牙又凑了上来。
说实在的,他现在的心情有些糟糕,明明好好一个御前卫,理应不离御前,如今倒成了应门的,里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似乎隐隐听见女子的惊叫,让他心惊肉跳,可偏偏有令在身,不得擅自闯入。
尤其此刻见主子衣衫虽然齐整,却残留了些不明显的褶皱,更是不由得胡思乱想,莫非……
“一会儿,让那个叫菇菇的丫头送进去。另外,让层寂带人亲自守在这小院之外,没有寡人的命令,其余人等一概不得进入房内,包括……”
“——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