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本是可以阻止三弟娶单壁柔的?”
“皇上,正如你所说,如果娶她是他的一个梦,那么只有让他梦想成真,他才会知道什么才是他想要的,否则,他便会一直抱着这个梦活下去,不阻止他,算是给他一个机会吧,况且我一直认为,他是爱着单壁柔的。”
“那如果他梦醒了发现,他爱的人是你,你还会接受他吗?”
“将来的事谁又说的准,我答应给他时间,但不确定会给他机会,不过,他应该不需要这样的机会。”
依依苦笑,爱到那样的执着,又怎会突然不爱呢。
皇上无奈,起身离开,该做的,该说的,他都尽力了,只希望晟烈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第二天早上,依依起得很晚,事情已经挑明了,就不用再躲着他们。
收拾了一会,准备出门,才走到院中,便见单壁柔翩然而至,果真是大家闺秀,走路都那么有韵味,一袭白衣衣袂翻飞,犹如落入人间的女鬼,对,就是女鬼,对上单壁柔的眼神,依依脑海中就只能想到这两个字,她也被自己这种想法汗到了,不都是落入人间的精灵吗,为何她只觉得是女鬼呢,哎,自己内心是不是有些阴暗呀!
“你这是?”依依看着她把食盒放在了石桌上,不解的问道。
“王妃,我住在王府这么多天,本应早几天就来看你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得知今天王妃还未出门,便亲手做了早饭给王妃送过来,希望王妃不要嫌弃”单壁柔柔声说道。
“我昨日便说过了,郡主不用这么客气,以后你就当没我这个人就行了。”
依依打断她的话,不想与她有太多牵扯,依依相信,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和其他人分享一个爱人的,纵使再大度、再知书达理,心里总会有疙瘩。
小夜说要小心单壁柔,那最好就不要和她有接触,总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小心提防总是不会有错的,而且,宫斗戏里不是都演烂了,看上去越是单纯的人城府越深。
“这怎么可以呢,您是王妃,我怎能当你不存在,以后我若进了王府,您便是姐姐,我就更不能无视了。”
依依笑,这人还真是自觉,就考虑到姐姐妹妹了,古代的女子不都羞于谈婚论嫁吗,她倒是很特别。不过,等不到她进门,自己就会离开,她的那声姐姐,自己怕是无福消受,也消受不起的。
面前的女人,虽然谦逊有礼,可她眼神里那抹敌意的挑衅,纵使她再怎么掩饰,依依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今早,怕不会只是送早饭这么简单。
真的很无奈,才消停了没几个月,这宅斗又要开始了,庭院深深深几许,弄不出几场戏,日子真没法过?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硬要把人家搅进争斗中。
要不是答应了皇帝哥哥留到他生日之后,自己早就收拾细软包袱款款了,哪有闲工夫和你斗,为了个不知爱谁的男人有必要斗吗,斗赢的那个就能得到真爱?真无聊。
依依饶有兴致地盯着单壁柔看,也不说话,直到看得单壁柔眼神里露出一丝闪烁,这才开口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要出门了,早饭你拎走吧,我无福消受”,说完就拎起食盒塞到她的手里。
“王妃?”
依依明明看清她拎住食盒才松手的,可食盒为什么会砸到了地上,盒子里的汤汤水水撒了一地,就连单壁柔也摔倒在地,一部分汤水撒在了她的衣服上,洁白的衣裙沾上污渍,异常的显眼,衬得她极其的狼狈。
没等她身后的丫鬟有所反应,晟烈已经跑了过来,踢开地上的食盒,将她抱了起来。一把甩开依依还未收回的手,瞪着眼睛紧张的质问她。
“你想干什么?”
依依确定,自己没碰到她,她却摔到了,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她知道晟烈会来,这一跤,她一定会摔,只是依依没想到他俩还真是心意相通,时间把握得如此精准,让晟烈亲眼见到自己伸着手。
“没干什么呀,我能对她干什么?”
心里明明告诉过自己不再在乎他,可见他如此的误会自己,紧张单壁柔时,心还是会揪疼。
“你没干什么,那柔儿为什么会摔倒,她身子本就不好,摔出个好歹,你担当得起吗?”
晟烈看着单壁柔被烫红的手背,眉头皱了起来,说话也没经过大脑,他此时是愤怒的,他不知道他是因为单壁柔受伤而愤怒,还是因为发觉依依的狠毒而愤怒,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亲眼见到依依递食盒的时候将单壁柔推倒。
“是,我就是故意推她的,真可惜她只被烫伤了一点点,要是你们再晚来一会儿,我还打算划花她的脸。”
“担当?伤了你的女神,我自是担当不起,若是王爷心疼,大可以从我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若还不解气,你也可以杀了我,要我的命尽管拿去。”
依依痛彻断肠,原来在他心目中,已将她认定为心狠手辣的女人,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女人的斗争中,男人的心向着谁,那谁便是赢家,她与单壁柔的斗争里,从一开始便是输,她连战场都没有,既然如此,她与晟烈就选择相互伤害吧。
晟烈踉跄两步,她居然让他杀了她?难道在她心里,他会为了单壁柔这点小伤而杀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