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天,浣娘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看着儿子脸色越来越白,手脚越来越凉,才在知道董妙文来看蒋老爹的时候,抱着孩子过来看病。
那些医馆的正经郎中,对浣娘这样的人来说,那诊金是贵得吓死人,她平时得了小病,都是咬咬牙强忍过去,今天,她硬着头发来找董妙文给儿子看病,也亲眼看到她把儿子救了,可是此时她却为付不出昂贵的诊金而发愁,只能颤抖地从身上拿出了所有的钱。
董妙文已经看到了浣娘一脸的羞愧,又看了看她举着的手掌里那几十个大钱,马上走上前,用把拉过浣娘的手,重新把她的手给合上。
“这钱还是留给孩子买药吧,这诊金你也不用给了,不过是借用了蒋老爹家的几块姜而已。”
见董妙文这么说,浣娘有些尴尬的脸上挂不住,今天是她主动跑来求董妙文救全哥,怎么可以装傻赖掉这诊金,浣娘表现很有骨气,执意想把手里的钱推给董妙文,虽然钱是不多,但也是她所有的钱。
“浣娘,你那些钱就留着给孩子买些好吃食吧。董大夫是好人,我家能有今天,也是她帮着结果,我之前要给她银子,她也是不收的。”蒋老爹知道董妙文肯定不会贪图,浣娘那几十个大钱,又因浣娘家孤儿寡母也不容易,就帮着劝道。
“董大夫是好人,浣娘你就别推辞了,再说你手里这几个钱,董大夫给全哥治病时,也没问在乎过你这几十个钱。”院里的街坊在边上帮腔道。
浣娘知道这话确实如此,看董大夫的一身装束,哪里是她们这样的人家可比的,肯定也不在乎她手里这点钱。
浣娘见董妙文肯定是不收的,可她也不能就这么混过去,就马上要给董妙文行大礼拜倒。
董妙文一见浣娘给她行大礼,马上就把她给扶了起来:“莫要这样,我能治好全哥,也是有缘份,之前我来,全哥还帮着我指过路呢。”
两人正在这里拉扯间,外面又有人进来了。
一个闷声闷气道:“刚才谁去济民署找我?怎么不好好在那里等我。”
“哼,这个庞庆还知道来呀,这都什么时候了。”
“就是,要是真等他来给孩子治病,全哥可能都没有命了。”
大杂院里的街坊有认识他的,就小声不满嘀咕道。
这个叫庞庆的人,大约四十来岁,一身绸布衫,一进到院子里,胖胖的脸扫了一遍,看到了浣娘,就像是蜜蜂见到了鲜花一般,立刻上前道:“浣娘,你怎么不在济民署里等我,我一回来,就听人说你来过了,就急着过来找你。”
说着话间,庞庆胖脸上笑着,表现得很关心似的,伸出双手就要浣娘身上摸去。
“庞大夫,多谢了,我已经请了大夫,帮我家全家治好身子了。”浣娘见他的胖手快到身上,马上侧身让过,然后低着头,小声的回答着。
“浣娘,你怎么不来找我?是谁,是谁给全哥治的病,不知道我们济民署是专管这一片百姓的么,万一治坏人了可怎么办?”庞庆原本笑眯眯盯着浣娘,但一听到浣娘另找了大夫,就有些不满道,此时脸上的颜色也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