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醇太妃并不理她,还是接着拿着经书看,不光如此,还放下手里的经书。抖开衣袖,看起上面的刺绣花纹了,一边看一边感叹:“我倒是不喜欢看那些什么经书,不过,这东西戴上之后,若是画个画儿,描个花样儿,做个针线之类的,我看倒也很合适。”
众人听完玉醇太妃说的这话,都偷偷笑了起来。
崔太后笑着说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这眼睛不好,已经好多年没拿过针线了,今后有了这东西。以后看经文也不需要发愁了,就算是真的穿针引线,只怕也使得。”
董妙文站在一旁,心里偷偷地笑着,心里想。这老花镜不正是给老年人用的么,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董小姐这东西从何而来?怎么之前都没有听说过?”恒德太妃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董妙文问道。
“这个……”董妙文知道,现在是她编瞎话的时候了,她想了想,这东西这里没有很正常。眼镜最早出现是在十三世纪的意大利,后来才传到世界各地,而这里没人知道镜片的光学原量。怎么也不可能有人会知道,而自己突然拿出了这件东西,便自然会震惊四座。
“这东西,乃是我从一本古籍里看到的,那是家父在当大学士的时候。偶然得到的一本书,里面记载着一些很新奇古怪的东西。我因好奇,便取来看了里面的内容,其中有一节,便是此物,我回想起那图样之后,便找人做了此物。”
董妙文马上想好了一套说辞,不紧不慢地说出来。
“那书可在你手里?那书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么?都记载着什么?你说来听听……”
玉醇太妃听完董妙文的话,才知道,这东西原来是照书里的图样做的,玉醇太妃转念一想,照这么说的话,那里书里还有很多别的稀罕物,说不定,有比这眼镜更有意思的东西,想罢,玉醇太妃马上便问起那本古籍来。
董妙文选择说这东西,原来的出处,是从董茂收藏的古书里得来了,就是怕被人问起来要看这本书,没想到,她才说出这话,玉醇太妃便开始对这本书感兴趣了。
董妙文低头轻咳了一下,便马上一脸难色地回道:“这个……,那还是家父未过世之前的事,算起来,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自从家父过世之后……”
说到这里时,董妙文的话音越来越慢,声音里还夹带着一些哽咽声,表现出身为人女,丧父之后的神态。
“……”
玉醇太妃之前有听人说过,董妙文的父亲曾经做过前朝的大学士,后因家道中落,董妙文这才抛头露面去行医开馆,此时,她听见董妙文的声调不对,马上便明白了,见自己的问话,勾起了董妙文的伤心事儿,便觉得有些不忍。
“也难为你了,一个孤身女子……”恒德太妃坐在一旁,听到董妙文说这话,也颇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好了,过去的事儿,不要提了,原本好好的,我这病才刚好,你们又提这生和死的,又闹得我不安心。”崔太后此时出声道。
董妙文听到崔太后这话,马上就见好就收,忙假装擦了擦眼角,向崔太后跪倒在地:“望太后娘娘恕罪,小女刚才也是一时由感而发,扰了太后的清心,还望太后降罪。”
董妙文心里猜,她刚给崔太后进献了东西,十有八九崔太后不会降罪给自己,而且,刚才崔太后还让她帮着暗中查下,关于那药粉的事,虽然她心里明白,但还是要做足了样子。
“唉,这事儿也怪我,非要知道她父亲留下的那本……”玉醇太妃见董妙文说着说着,眼前就跪在了地上,想到若不是因为自己好奇,只怕还勾不起她的伤心事儿,想到这里,玉醇太妃马上出声,想在崔太后面前,为董妙文求个情儿。
“过去的就过去了,哀家知道你也受了不少苦,将来日子还长着呢。”正如董妙文所料,崔太后并没有真心介怀。
说完这些话后,崔太后看了看,玉醇太妃已经摘下那副眼镜放在了桌子上,便想了想,说道:“我看你的医术不错,还能做出了这件东西,也是个心思灵巧之人。以后好好处事,自然有你的好处,今天你即送来了这个东西,那我便要赏你,你可有想要什么东西么?”
崔太后自病好之后,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不光从太妃那里得了套稀世罕有的经书,董妙文还很适时地献上了这副老花镜,所以,崔太后也不想显得自己是小气之人,若是平日里给人的赏赐。基本都要按她的心情好坏来分,今天心情好,崔太后便破天荒叫董妙文自己想好要什么赏赐。
崔太后之所以这么说,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想试探下董妙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就是像是给别人开了一张未填数字的支票一样,虽然给了你那张空白支票,但是接受之人在支票上填什么数字,那就可以看出那人的品行和操守来了。
董妙文知道自己献上这幅老花镜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好崔太后,以后在宫中若是真有什么闪失,在崔太后这里,虽然不一定有什么依仗,但至少能让崔太后对自己另眼相看,现在。她一听崔太后这话,心里也有些吃惊。
董妙文有些琢磨不透,她献上的这副老花镜。唯一较好的,也就是那是熙王妃送给她,透明度很高的水晶石,但是,以宫里用的东西对比。材料属于很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