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心手里攥着几张银票,心里盘算着,这是她唯一的财产。还要省着用,俗话说,钱要花在刀刃上。她原来计划是开个小小的医馆,必须的日常开支,再需要采购一些药材留着储备,再有就是买套针灸用的银针。大概估计了下,这些银子要是买个店面肯定不够,只能租个地方,以眼前的情形,这些事先不着急,医馆的事只能慢慢筹划。
姚可心想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要创业,还是先把自己的失语症治好,身体调理利索,有一个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午后,有人来了,是给姚可心开药的萧大夫来问诊,这是一个和气的老头,50多岁,精神矍铄,花白的山羊胡子,笑起来一颤一颤的,透着一股亲切。姚可能很喜欢这个和善的老头。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爷爷,萧大夫仔细的给姚可心号完脉,沉吟了一下,提笔在纸上开药方,姚可心在边上偷偷看了两眼,是在原来药方上改了两味药,减了部分剂量。
姚可心每次吃的药,都是自己修改过的药方,等萧大夫开完药方后,偷偷加上的,怕被萧大夫发现,所以做得比较隐秘,姚可心谎称自己在侯府几年里,得到宫里医官的指点,还交代过张妈和鹦儿不要声张,这也属无耐之举,毕竟行医的都明白,被人擅改药方会不爽。
萧大夫开完药,放下笔,吹了吹墨迹未干的药方,笑着递到张妈的手里:“今天看你们小姐这病,已经见好,脸色也慢慢恢复了,只要再注意调理下,病就差不多了。”然后面有为难之色说:“只是这失语之症,还有些麻烦,病得突然,病因是什么,老夫到现在也不知道,只能慢慢开药调理,你们先把这药吃了,过几天我再来看看。”
张妈千恩万谢:“多谢萧大夫,那天晚上多亏了您,才把小姐的命救回来。”说着,想起那晚看到小姐的样子,悲从心中起,眼圈儿有点发红,“不碍的,这也是你家小姐命大。”萧大夫忙说,不敢居功。
转头对姚可心笑着说:“若说那晚,确实很凶险,本来为董小姐命悬一线,生还不望,才施以金针试试,谁想到还真救回来了,这也是董小姐的造化。”说完,捋着花白的胡子,笑眯眯的看着姚可心。
姚可心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晚董妙文确实已经死了,再醒过来的是她姚可心,外表没换,瓤儿却换了,而且,还是翻天覆地的调换,这可不是医术所有决定的。
姚可心拿着帕子,捂着胸口,做大病初愈状,感激的冲萧大夫点头笑了笑,然后向张妈示意,张妈也笑着从荷包里拿出钱来,给萧大夫做诊金。
“有劳,有劳。”萧大夫笑着接下诊金,又向张妈嘱咐了如何煎药的细节。
起身行礼告辞,张妈出门相送。
鹦儿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用了条棉手巾浸湿,拧干之后,送到姚可心的手里:“小姐,还说呢,那日您病什么似的,回到家后,急着大力去请大夫,忘了交代,他居然跑去了城北的锦仁堂。幸好张妈妈不放心,叫我跟着去,才把萧大夫接来。”鹦儿恨恨说:“那个锦仁堂是个远近闻名的黑心堂,街里的住的邻居,有好几个吃了这家的亏。”
姚可心用温热的手巾擦了把脸,慢慢用手指搓着手巾,继续听鹦儿絮叨。
“这家黑心堂,诊金收得贵不说,还见死不救,街里一户人家,当家不小心头碰破了,血一直流,离着近,因为身上一时凑不够诊金,他们就直接把人丢到大街上不管。幸好城南的萧大夫路过,二话没说,给那人施了针,这才止住血,才算捡回一命来。”鹦儿一直说个不停。
姚可心一边听着,心里在想,萧大夫还真是好人,只是这锦仁堂确实不地道,记得爷爷在小的时候教导过她,医者父母心,做为一个行医之人,医德很重要,要有一颗仁爱之心,不计较得失,扶危济困,就算是敌对的人,也要先履行医生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