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平民居住的杂院,因为这里的房租很便宜,所以住着的都是些贫苦的穷人。
董妙文她们的马车在巷口停了下来,按着蒋顺指引的路线,看来他的家就是这里了。
董妙文踩着脚凳,被扶下了马车,看着这里一片残旧房屋,虽然也都是用砖瓦修建,但经过长时间风雨的侵蚀,没有好好修缮,房屋本来的样子,早就看不清楚了,那四周围着的矮墙上面,还长着些七扭八歪的杂草。
巷子里出来进去的人,都像是和蒋顺差不多穿戴的样子,身上的衣服都打着或大或小的补丁。
董妙文见到这样的居住环境,眉头紧了一下,想到自己还有个温暖的家,她幸好没托生到这里,也是老天有眼。
街外有几个孩子在玩耍,看到一辆马车停下,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平时这里最常见的也就是个简陋的驴车,很少见到有这样带蓬的马车来,所以孩子们推推搡搡的玩闹着看着董妙文。
“你们过来。”董妙文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纸包,这是她之前喝药时,张妈给她的小块的麦牙糖,是让她去苦味儿的,如今自己也不用喝药了,就拿出来招呼这些小孩儿。
那几个小孩盯着董妙文手里的麦芽糖,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芒,但见董妙文穿戴很好的样子,都有些怕羞,紧拥着一起,没有移动身子。
“来,给你们吃的。”董妙文见这几个孩子的表情,知道他们有些胆小,就笑着说道,并用拿一块麦芽糖递了过去。
其中一个胆大些的孩子,慢慢的蹭了过来,快速的从董妙文手里接过麦芽糖。一张嘴就塞了进去,然后脸上慢慢的变化,眼睛也眯了起来,露出了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冲着董妙文笑了。
边上的几个孩子,见他已经把糖吃了下去,就一哄而上,也要吃麦芽糖,董妙文就把手里的麦芽糖全散给了他们。
“你们知道蒋顺家住在哪里么?”董妙文问那些孩子。
那几个孩子都只顾着吃糖,只那个缺了两颗门牙的孩子说道:“就在那边院里面。我还你去。”
董妙文笑着点了点头,让车夫跟着她把马车也拉过去。
那院门离着不远,也是陈旧的矮墙,还有一个极普通的木门。
刚走到面前。院里出来了一个约莫40来岁,穿着布衣的男子,见门口来了一辆马车很是纳闷。
“你们要找谁?”那男子一看马车就停在门口,还见有人也走过来,就问道。
“请问,这里是蒋顺的家么?”董妙文态度温和的问道。
“是。蒋顺是住在这里,不过,昨天没见他回来,可能是还在货栈工上吧,你们是……”那男子看着董妙文,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问蒋顺的家。看她的衣着是罗绢的面料,光这身衣服的钱,就够他们吃喝半年的。像这样的身份的人,不是会来这种地方的。
“我是舒馨堂的大夫,昨天蒋顺受了伤,在我医馆里过的夜,帮他医好的伤。今天送他回来。”董妙文见他盘问自己,就笑着解释道。
“蒋顺受伤了?快。快请进来,他家就在里面。”那人起先一楞,听完董妙文的话,又往马车那边看了一眼,马上就请她进去,说着就要自己带路。
“先等下。”董妙文转身去叫燕平侯府那两个下人,把蒋顺给搬下马车。
那两个人听命,就去马车里要把蒋顺给移出来,那个布衣男子见他们要抬蒋顺,就忙出去,也要帮忙。
“你们慢些,小心他的脚伤。”董妙文指挥着他们,就把蒋顺移了出来,又找了个抬板,把他放上面。
此时住在附近的一些好事人,看见这院门口来了辆马车,三三两两的围过来,一见就蒋顺上面,就交头结耳的议论,不知道蒋顺到底出了什么事。
“乔远大哥,我爹如何了?”蒋顺出来一看到那个布子男子,就打听自己爹的情况。
“你爹没事,还在家里躺着,我已经帮着你给他送了饭,放心吧”乔远忙说道。
蒋顺一听,就放心下来。
“我前面带路,你们随我来。”乔远就招呼着那些人,他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几个人就抬着蒋顺,跟着他进到院子里。
院子里不大,连着有好几间房子,像是分租给几家人,有的门口坐着洗衣的妇人,有的正在院里水井处洗米捡菜,见院里来了人,都很好奇的盯着他们。
乔远带着他们走到一个房子的拐角处,原来还有一处隐蔽的后院,只是这后面很是狭窄,地上也尽是杂草和杂物,走到里面,有一处低矮的房子。
乔远站在门口拍了拍门:“蒋大爷,你家蒋顺回来了。”说完就推开了破旧的木门。
里面有些昏暗,但很快,董妙文的眼睛就适应了,只见里面有这些极简陋的家具,都是旧得不能再旧的东西,有的看着还像是坏掉的。
这时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嗽得声音像是快断气了一样,永久才有一个虚弱的男声:“顺子回来了,在哪呢?”
乔远招呼人,把蒋顺抬进去,这屋里有两张床,是头顶头排在一起,那张稍好的木床上面,还围着洗得发白的床帐,上面好像躺着一个人,看来那人就是蒋顺的爹了。
乔远让人把蒋顺抬到另一张木床上安置好,就来到蒋大爷的床前说道:“蒋顺回来了,只不过脚上受了伤,可能要养一阵子了。”
床上那人闻言就支撑着要起来,去看看蒋顺的情况,乔远就搀扶着一个50多岁的男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