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兰跟阿才合计好了,扔银子的事儿,谁也别跟阿如提,今个来的事儿,也别告诉阿如,只当他们这一天没来过恋上高官大人。
事实上,关家院子里,整洁如常,关倩倩赶下晌前回来,给如意煮了药喂她喝下,还抽空扫了扫庭院,又去菜地摘些菜,上灶房准备晚饭。
落日洒向西边整片菜地,一块不起眼的土疙瘩下头,余晖的照耀下,隐隐约约冒出些银光,一眼扫过去,银光隐蔽的几乎叫人察觉不到。
如意歇了一个下午,精神好的多,见大嫂回屋来,也挣扎着下炕去灶房里帮忙。
关倩倩见她脸色虽然好一点了,整个人还是蔫蔫的,显是病没痊愈,便也不叫她插手,只让她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跟自个说说话儿。
等太阳落了山,却不见关全回屋来。
关倩倩也就让如意先吃,自个上地里催一催去,她大哥一做起活来,不知疲累,这么下苦,没得累坏了身子,早早弯腰驼背的燃情总裁坏坏爱。
可到地里去一瞧,没人,一问之下,说是老早就没见人影。
关倩倩心里奇怪起来,又四处找一圈,没见着人,便寻思着,先回屋去等,他一个大活人,又是二十出头的壮小伙儿,左右也出不了啥大事儿。
回屋去便先自个吃上,把剩饭剩菜温在锅里,跟如意两个堂屋偏房的炕上窝着等他。
可直到天擦了黑,也不见人影。
两个人心里头都有点发急,正说要再出门寻一寻时。外头大门响了。
如意两个一听见动静,马上趿拉鞋就往外跑,就见着关全扛着农具笑呵呵进院子来。
气的关倩倩直瞪他,“给人盼的急死。饭菜都热了一个时辰,你倒是跑哪儿乐呵去了?”
关全墙根放了农具,笑着去水井边洗手。“急啥,我还能出个啥事儿?”又吆喝如意,“乖娃儿病好得利索没?”
如意灶房里端菜进屋去,堂屋里笑着喊他,“大嫂煮的药好使,已经好了一大半,今个睡一觉。明儿就能利索。”
关全一进堂屋坐下,便说起今个为啥耽搁了的,“卖猪肉的张家,知道不?今个出大事儿了!”
关倩倩寻思一下,抬眼问:“卖猪肉的能出个啥大事儿?猪肉给人偷了?”
关全撇个嘴。“就不能说些好听话儿?”故意卖个关子,“你们大哥,今个可是办了件大好事儿。”
急的如意直拽他,“猪肉没被偷,那是啥大事儿?”
关全刨了两口饭,这才停筷细细把下午的事儿说了说。
下晌前关倩倩屋去,关全惦记着如意,见妹子回屋去,赶下晌时候。也就收拾工具早早回屋,刚走到张家麦地跟前儿,冷不丁就见着地里躺着个人,粗粗一看,认出是张家小儿子张顺,关全知道他屋是富户。只当他活做的累了,地里躺着歇着。没走几步,不放心,回去往近处一瞧,嗬!摔的不轻,仰面躺着,脑袋也摔破了,地上流了一滩血,苍白着脸儿,嘴角还有好些个干了的沫子,出气儿微弱,一瞧就是出了事儿。
推了推,也没叫醒人,他一瞧情况不好,二话不说的,给他背起来就往张家赶。
赶到张家,才得知他屋顺子从小得了癫症,倒也不常犯。今个下地去,谁知道就突然犯了病,屋里人只当他活儿做的累了,跑到哪里玩儿去,决计没想到他在地里犯了病。
顾不得感谢关全,一家人手忙脚乱,火急火燎的就给他炕上抬,又是灌水,又是捏人中,给他姐梅花吓得直掉泪儿。
关全瞧见他屋人焦急火燎的架势,也就不好调头就走,陪着他爹上外头喊了郎中,一通忙活,人救过来了,才悄摸退出去。
郎中说是摔破了后脑勺,亏得抬回来得及时,不然,血不及时止住,难救!听了这话,张家人这才想起关全来,见他不知啥时候已经离开,又是全屋出动,给他半路上追了回去,好赖强拽回去一通谢,又是要留他吃晚饭。
因今个事发突然,也没个好准备,好在他屋卖猪肉的,不缺肉吃,屋里的婆娘们紧赶慢赶就要上灶房做菜去。
给关全拦住,说是不必麻烦了,邻里邻居的,谁碰上了也要搭把手。只叫他屋别多客气,再三推辞着,说是屋里小妹子病倒在炕上,非得回去瞧瞧才安心,硬是告辞回屋来。
听到这里,如意也就听明白了,蹙着眉头问:“关大哥,顺子缓过劲没?”
关全点点头,“赶郎中去他屋,也就没啥大事儿了。”
这么拉扯了几句,外头大门响起,关倩倩起去外头一瞧,见是陈宣,便笑着请他进屋来。
他摇摇头,把手里的纸包给关倩倩,“关大姐,娘叫给阿如送的点心。”又问:“阿如病好些没?”
关倩倩寻思一下,接了点心,“回屋代我跟阿如谢谢你娘。”又说:“退了热,再养个几天的,也就利索了。”
又侧身让着陈宣屋里去,他却摇摇头,说是赶着回屋去,就不进去了,话没说上几句,便告辞要走。
夜里如意歇着去,关倩倩跟关全两个说起陈宣,他便是摇头不已,把上一回上朱氏屋试探那事儿跟他妹子说一回,“我本想着,两家知根知底的,陈宣娃儿不错,早早订下来,不也是个欢喜事儿?谁知那事儿一提,多少日子的,他娘再不肯不叫陈宣上咱屋里来。”闷声道:“我一瞧这样子,也就知道陈宣娘,没瞧上咱阿如!”
关倩倩叹一下,“你忘了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