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忙摇头笑笑,“阿才哥,这话儿说的严重了,不就做一餐饭,哪有那么辛苦?一点儿不费事网游之天下无双。”
阿才讪讪地一笑,铺垫的话儿已经说出口来,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阿如,我看你挺辛苦的,要不干脆这样,回头我跟少爷说,往后得了空,就上你屋吃得了,省事,还好收拾,反正也只三两步的路,少爷闲不住,也爱串个门子。”
如意寻思着,皱眉问:“阿才哥,你回头问季哥,他要愿意就成,你俩一块来吃饭,还热闹,我收拾起来也省事,可我就怕他瞧不上我屋那地儿校园全能高手。”
阿才一看她皱着脸的小模样,忍不住小声笑道:“你就放心吧,我跟你说实话,只不过你可别告诉少爷,方才那话儿,是少爷让我问的,你说,他还能嫌弃你屋那地儿?”
好歹他也是阿如的朋友好不好!眼瞧着阿如蒙在鼓里的憨实模样,不告诉她实话,心头过意不去!
“啊?”如意张着嘴儿,直到阿才打个招呼走远了,仍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地思量了半会儿,才终于刚才的建议,是季哥让阿才哥说的,原该是季哥想上她屋里去。
想到这,心里觉着十分好笑,忍不住就咧开个嘴儿,季哥这人,瞧着直爽,怎么也是个别别扭扭的?不就得空串个门,吃个饭,想来就来,做啥老叫阿才哥背黑锅?
要不是给季哥做工的事儿瞒着二姐跟宣哥他们,她还想叫宣哥往后中午下了学。一块上屋里吃饭去。
想起宣哥,她忙收了杂念,转身抬脚往回走,心里揣摩着:宣哥昨个出门去。今个总该在学里,一会儿见了他,和他说些什么宽慰话儿好?
正想着。冷不丁被一个温声打断。
“阿如——”
她登时停了脚步,惊觉这声音十分耳熟,仔细寻味着,心里头便能断定了,一扭头,四处张望一下,视线就定格在柳树下。
惊讶的同时。她喊道:“宣哥,你咋在这儿?”
陈宣穿着一件月色的棉布衫子,青色的缎带将头发一丝不苟束着,仍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清爽,只是惯来挂着笑的脸上。今个瞧着却有些落寞。
他背着手站在树下,目光只是盯着如意手里的食盒,半晌没回话儿。
等如意走近一些,他才收回目光,“阿如,知道你每天这个时候要进城,我专门来等你。”
不巧,也瞧见了她跟阿才的会面。
如意笑了笑,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本还要去县学,可宣哥已经寻来了,她扬着笑脸儿说:“宣哥,你来的巧,我正要上县学给你送饭去。”又问:“昨儿下晌你上哪去?我去寻你,你不在。”
陈宣抿了抿嘴。轻声道:“上外头散了散心。”
如意点点头,“宣哥,那天多亏你,我跟卓秀哥本说来瞧你,可赶上拾掇铺子,第二天又马不停蹄回村给我哥和嫂子报信儿,耽搁了三天,昨个一回来,就上县学寻你去,偏你不在。”
陈宣听了,突然如释重负起来,沉闷的脸上稍微露出些笑意,“只当你忙着绣花,原来是回了村。”
如意听他这样说,叹口气,歉意,你快别这样说,绣花再重,还能比看望你重?这一回,你为着帮我和我二姐的,没少受李氏咧刮,我早该来看你,也就是回屋一趟,耽搁了。”又问他:“宣哥,那天你一走,我就知道你心里头不好受,这几天过去了,你好受点了不?要不是冯二哥去了州府,今个也跟我一块来瞧你哩。”
“不好受,是因为你总也不来寻我,今儿你来看我,就没事了。”他一字一句如实地说着心里话儿,澄明的眼睛专注地望着如意,“阿如,咱俩的事儿,我认真想过了,我想,早点把日子定下来。”
如意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抬头看他,“宣哥,你今儿是怎么了?”
陈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又问:“阿如,你想没想过,咱们定亲,是为了什么?”
如意错愕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他是问定亲的原因还是定亲的目的,只得实话实说地回他:“是为了成亲呗,为啥定亲的,是因为我大哥欢喜你,喜欢你性子温,懂礼貌,孝敬你娘。”
“那你呢?”他脸上陡然升起些期待,追问道。
“宣哥,”如意抿了抿嘴,关心地问:“你今儿到底怎么了?怎么问的话儿,都怪怪的?”
他怅然地叹了口气,“如果我不念书,不考功名,你还会不会嫁我?”
如意笑一下,“我大哥原本也不看这个,才不是因为你念着书,才允下亲事。”
他点点头,“若是我考不中功名,你嫌弃我么?”
如意收了笑,奇怪地看他,“宣哥,你咋又说怪话儿,前头不是说了?不为着书生的名头。”
陈宣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明个我就写信跟我娘商议,咱们早早把日子定下来,好不好?”
“阿如,”他低声道:“我想早日跟你成亲。”
如意这下全明白过来了,朱婶儿是个爱面子的,她原先的心思,想等宣哥考中了明年的府试,再上门定日子,宣哥绕了个大圈子,原是想在参试前,把亲事提前了。
饶是心里头本就有了嫁宣哥的准备,这时候听了他的提议,仍觉得突然,以及突然萌生出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几次想张口反驳个,可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下去,不为旁的,只是因为,面对此时此刻认真的宣哥,她实在说不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