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陆陆续续便有学子们从学里结伴走出,如意忙向大门处看去总裁霸爱:小小新娘要逃婚。
她盯得仔细,很快便见着陈宣急匆匆的身影,他跨出门槛便急急往外走,也没注意到台阶下头等候的如意,只是走着走着,面前忽然斜斜走来个人,他一瞧,脚步就顿住了,眼睛里闪过片刻的吃惊,随即放慢脚步,慢慢朝她走去。
“阿如,你今个怎么来学里?”他微皱着眉头,显然见了如意,意外大于惊喜。
见如意挎着个篮子,依稀瞧见里头搁着几颗柿子,似乎还有黄橙橙的梨,眼神一滞,忍不住问:“阿如,你怎么带些水果来?”
如意笑一下,“宣哥,我今个得闲,买了些吃食,咱们上外头玩一圈不?”
陈宣一愣,半晌才点点头,只是脸上并不欢快,反倒有些闷。
如意仔细瞧着他的脸,瞧出一些端倪,便轻声问:“宣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有事儿的话,我就不耽搁你办正事呢爱你此去不留。”
陈宣闻言,呆呆看着如意,见她笑容质朴明朗,半晌,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愧疚,他抿嘴笑笑,“没什么事儿。”又强打起精神问:“阿如,你想去哪?”
如意笑一下,抬脚往西边走,“也没什么固定去处,咱们算走,算说说话儿?”
陈宣点点头,脚步跟上她,只是惦记起昨个与锦研的约定,心头不由有些焦急,可不知怎的。这时却不愿叫如意失望,心里知道,这时若寻个借口离去,便是做了对不住如意的事儿。一时之间,虽然为难,却也只是硬下头皮默默走着。好一阵子没出声儿。
如意笑着问问他朱婶儿身子好点没有,却半晌不见他答,只是见他眉头微蹙,一脸的神思不定,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再次问:“宣哥,你是不是有急事儿?”
陈宣一愣。这时刻,眼瞧着如意眼睛里的关心,自责着自己竟在这时惦念着别人,心里更加愧疚,马上摇摇头。抿唇道:“阿如,是我不好,这下,我再不走神了,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眼见如意往西街走,忍不住问:“阿如,咱们去哪?”
如意突然转头看他,笑一下。“宣哥,我听说城西有个凉亭,建在山坡上,东风一吹,亭里凉爽,在里头纳凉特别舒坦。咱们去瞧瞧,要是没人的话,咱们也坐一会儿不?”
陈宣登时一怔,不由转头看她,吃吃地问:“阿如,你怎么想着去城西凉亭了?”
如意冲他皱皱鼻子,露出个调皮的笑,“宣哥,你去过城西凉亭不?”
陈宣本要说去过,可想起若如意询问起来与谁去,可该怎么说?因此话到嘴边,迟疑了一下,最终轻轻摇摇头,低声说:“我平日念书,哪有功夫去。”
如意轻轻咧开嘴笑一下,不由分说拉起他的袖口,“宣哥,今个天气好,你又没去过,咱们一块去逛逛。”
陈宣见她一脸的兴致勃勃,不由失笑,点点头,顺着她往前走去。
一路上,便听如意说着了,“我今个专门买了水果,还买了些熟食,全是你喜欢吃的,又怕咱们闷着,还带了几本书来,一会儿去亭子里坐着,边吃边说话儿,你同我讲讲你在学里做那些诗,好不好?”
陈宣轻点点头,不知怎的,便想起了昨日跟锦研小姐那一聚,初初见面,交谈起来,竟与她极为投机,锦研小姐多才多艺,临别前,两人仍有说不完的话儿,锦研遗憾着不曾带古琴与画卷来,便约他今个下午聚在城郊碧水湖,想到眼下自个竟不能赴约,他便懊恼不已。
如意见自己一说起吟诗,陈宣便神游天外,眼睛黯了黯。
陈宣并没发觉,只是一路上,多了几声自己也不曾发觉的低叹。
走着走着,如意脚步突然一停,转头瞧瞧陈宣,笑笑,“宣哥,都到了呢,你怎么木木的,也不瞧瞧四处的风景?”说着,她蹲下身,摘下一朵格桑花,朝他扬一扬,“宣哥,你看,这花在咱们村里到处都是,自来县里,没见着这么大一片格桑花地呢!”
陈宣这时抬头,只见凉亭已在面前了。
他强打起精神笑笑,“这野花咱们北边多的是,有什么好?既比不得牡丹富贵,又比不得芍药艳丽,论风骨不及梅花,淡雅不及荷花,气魄又不如苍柏,实在是默默无闻,索然无味的很。”
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来,他便怔住了。
心里寻思着,他本是想跟如意多些交流,别沉闷着,可是不知怎么的,一开口,说出的话儿却带了几分刻薄。
他很快走到阿如跟前,带着几分愧疚柔声说:“阿如,我今个是怎么了,本想陪一陪你,却说些大煞风景的话儿来。”
如意摇摇头,好脾气地笑笑,“宣哥,没事儿。”
她挎着篮子转身往亭子里去,把篮子里的吃食一一往石桌上摆,招呼陈宣,“宣哥,过来坐。”
陈宣迟疑一下,脚步缓慢地走上前去,掏出帕子擦擦石凳,慢吞吞坐下。
如意掏出帕子擦一个梨递过去,认真地看他:“宣哥,你与我说说,你最近心里头是不是有不痛快?”
陈宣摇摇头,“哪有不痛快?也就是惦记着我娘的病能早些好起来。”他很快想到,他娘的病一好,马上便要置办彩礼,下聘,他从前明明是盼望着的,可着时候,心里莫名起了一丝逃避,连忙住了嘴,只是看看如意,“阿如,你怎么这么问?”
如意微微一笑,“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