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在甜言蜜语?关氏心里对他实在是无奈的很,便长话短说:“你娘叫你在镇上打听着有买闺女的大户人家,你要么抽空回屋去跟你娘报个信儿,要么托人回个话儿去总裁猎爱:诱你入局。”
“回个话儿?”赵勇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媳妇,你不是跟小阿如最要好吗?”
既然要好,娘要卖如意,倩倩做啥还要叫他去打问了回话?
他脑子灵光,想着想着,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一拍脑袋,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媳妇你就放心吧,我只管跟娘说,外头压根没有那买闺女的人家,不就成了吗?”
关氏嗯了一声,跟聪明人说话,确实是不费事。
敛着眉眼不看他,“年前放了假休,也知道该咋和你娘说?”
“知道,知道抗日之精英特战队!”笑着牵起关倩倩往里走,低低地求道:“别总‘你娘,你娘’地叫着,我听了心里头好难过。”又说:“你好容易才来看我一回,不知道我有多惦记你,今个,就别走了。”
关氏挣了挣,也挣不开他,脸一沉,正要斥他,一抬眼,就见赵勇眼睛里满是依恋,倒那么几分像是真情流露。这么一恍神的功夫,赵勇已经推开门了,“大伯,看看谁来啦!”
赵启明正在院子里忙活,见关氏来了,急忙就喊周氏:“娃儿她娘,快,大勇媳妇来了。”
关氏甩了赵勇的手。上前笑道:“大伯,你快别忙活了,只管忙你的,我跟咱屋不见外。”
门帘一闪,周氏笑着迎了出来,“快进屋坐,大勇天天念叨你哩,前些个还硬要回去看你,被他大伯拦下了。”
关氏跟着她进了门,把装着红薯饼子的包袱搁在桌上。一落座,便听周氏絮絮叨叨说着赵勇的事儿,说他年一过,长进多了,知道体贴他大伯,隔三差五的割几两肉回来,下工了也经常帮着他大伯打打下手,成亲后,瞧着一天比一天上进了。
关氏脸上笑着。心里想着割肉那还不是因为他嘴巴馋吗?再么就是出去上戏楼子去,回屋后心里虚着呗。
不过对他主动做活儿那事。倒是生了点刮目相看,她可是见识过赵勇在家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懒样子的,找尽一切借口来推脱做活儿,偏还能哄得李氏乐呵呵的。这会儿听周氏说,心头也是半信半疑的。
周氏没说一会儿便笑着往外走,说是去灶房做点可口饭去,侄媳妇不必去帮忙,跟大勇好长时间不见,叫她两个人在屋多说说私房话的。
周氏一出门。赵勇就从后头靠了上来,揉捏着关氏两个肩窝子,“媳妇你真好,我本以为你要给大婶子告状来着。”
这个时候,对他这些甜言蜜语,关氏心头颇有些感慨,叹了一下,转身静静看他。“成亲后,你真就没为将来做些打算?听你师父说,你近来已经好些天儿没做工了……即使不考虑我,你爹娘那样盼着你成才,你心头就没半分愧?”
赵勇捏着关氏肩膀的手刹那间顿了下来,瞠目结舌瞧了关氏半晌,支支吾吾地问:“倩倩。你、你、今个上我铺子去了啊……?”
关氏没有接话,仍是静静盯着赵勇看。平静的眼神里,倒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媳妇连骂都没骂他。这也太不正常了吧?难不成她对自己失望透顶,要和离?
赵勇脑子转的还是非常快的,这事要放在别的姑娘身上,他总也不会往这处想,可若是倩倩,他偏就是相信她会有这念头。
心一沉,索性摊了牌,“嗨!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瞒你,是!我是去了赌坊,不过媳妇你要相信我,我这都是有缘由的,咱娘不是从奶奶手里分了一笔钱儿吗,你不也有点私房钱儿在手吗,我想等年底回屋去跟爹娘商量,年一过,木工就不学了!给我准备些钱儿,就在镇上开一间赌坊。”
他说的确实是句句真话,媳妇若不相信,他也是没办法了!
之所以三天两头去赌,那也是为了跟赌坊众人套近乎,他知道这里头的门道,今后他开了赌坊,没个人气怎么能行?莫说是赌众,就是那班衙役们,非得套上个几分交情不可,俗话说的好,有官好办事啊。再说他每次去也就是小赌怡情,多半混在里头瞧热闹了,身上每月只那么一小串钱,真要赌起来,哪里够?
关氏低头一晒,“木工那头,就那么虎头蛇尾不做了?”
赵勇一见媳妇那样子,知道她的态度,马上就急了,挪到关氏跟前儿蹲了下来,紧张兮兮地攥着她俩手,眼神恳求而真挚,“你不知道,开赌坊那是一开一个赚,何况咱们镇上就那么一间小赌坊,地方又小,招待又差,连个正经茶水都没有……”
他还准备絮絮叨叨,关氏睨了他一眼,抽了手,起身缓缓踱着步子,“像你这样的人,自私,懒惰,出身本就低微,进了城依然半点努力都不肯下,一心想着有钱公子哥儿安逸舒服的日子,你说,老天爷真就能如了你的愿?”
赵勇简直愣了,他一点也没想到,关倩倩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呆愣中,关倩倩走到了门口,回头道:“你既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也不会跟你过一辈子。”
她掀开门帘闪身出了门,赵勇从窗子里瞧见她往灶房走,一路上,还笑着跟他大伯寒暄了几句。
心越来越沉,那是一种苦闷,一种不被人理解的苦涩。
他想过好日子,有什么错?他就是喜欢安逸,难道非得勤快人才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