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往外瞅了眼,站在我身边说:“娘子,奴婢也以为爷会马上回来。可爷却说翰林院的陈学士要来,便打发奴婢自个儿回了。”
我不由得垮下脸,“行了!去备水,我要洗漱了。”茗儿应声,又多嘴道:“娘子是要睡了么?不等爷回来?”我横她一眼,斥道:“废话真多,赶快忙去!”茗儿脑袋一缩,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回了卧房,我将那块皂罗巾狠狠掷于地上。秋兰见了,忙弯腰去捡。我气呼呼道:“不准捡!你出去!”她叹了口气道:“那奴婢去给娘子备好沐浴用品。”
好你个迪古乃!吃了我的东西,居然还这么不识抬举。我真是大脑抽风,才会给你煮馄饨吃!
啊!气死我啦——
我双手用力拍打水面,浴桶外面溅了一大摊。秋兰闻得动静,隔着帘幕问:“娘子怎么了?”我从水中起身,回道:“没事,去铺床,我这就出来。”
刚睡下,紫月进来笑说:“娘子,爷回来了!”我翻身不理,秋兰问:“那还不备好茶水。”紫月嘿嘿笑道:“爷一回来,便问奴婢是否还有没下锅的馄饨,爷仿佛又饿了呢。”
我一听就来了气,起身叫道:“不准给他吃!要吃回自个屋里吃!”
话音方落,屋门已被人推开,迪古乃绕过屏风阔步走进。秋兰紫月互视一笑,不等迪古乃发话,便悄悄退出了屋子。
我还保持着坐姿,锦被围在腰间,上身只着碧色寝衣。脸上的表情,由气愤渐渐转为惊讶,外加一抹莫名其妙的局促。最后变成冷然与漠视。
迪古乃行至床边,拿起大袄欲给我披上,“怎么这样坐着,也不怕冻坏身子。”我打开他的手,往床里挪了几分,“冻坏身子也不劳爷操心。”
他拉住我胳膊,“宛宛,别胡闹。”我顿时火冒三丈,惊怒转首,欲破口大骂。他神色淡淡,双唇紧闭,剑眉微蹙,黑眸幽深。脸部的线条愈发刚硬,英鼻似乎也比从前更加挺拔。不过——
我撇一撇嘴,瞧他这副模样,看来这些日子过得不错,也不见他身上少了一块肉。
哼!我扭过头,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他口吻颇为生气,“你若想我走,我走便是!”说毕,抬脚走出两三步。
我一急,抓起绣枕,使劲儿朝他撞去,“你若是走,以后休想再回来!”迪古乃一手接住绣枕,竟然给我反扔了回来。我没防着,绣枕撞上了额头。还未发火,人已被他牢牢抱进怀中,“好了!别跟我闹气,乖乖睡下去。”
我自然是连捶带咬,迪古乃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不吭不哼,反倒十分享受。
半会,他下巴脖子已留下一串串齿印。我闷闷地推开他,往锦被中一缩,把自己埋了进去。
却闻得他厚脸皮的说:“老婆大人,我饿了。”我没答话,心里却想着,方才我说不准给他吃,不知他在外面听见没有。
下一瞬,只觉耳根处一热,这臭家伙竟爬上了床,伸手搂住我低低说道:“你饿不饿?”我不耐烦道:“不饿。”他握住我的手,“可是我饿。”我道:“厨房里还有馄饨,你让秋兰去煮。”他笑道:“你不让我吃,我不敢吃。”
我咬牙切齿,翻身对着他瞪眼道:“你方才不是还摆着爷的架子么,这会儿又跟我耍嘴皮子——”
“唔——你放开我!”他吻住我,带着属于男人的霸道和yù_wàng。我挣扎几下,便顺从地由他抱着,不冷不热的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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