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紧紧地包裹着飞快的顺着坡滚下去,安羽篱都来不及惊呼,也不能惊呼——
一只人手狠狠地按住自己的嘴巴御用宠姬。
直到滚落到平地上,才渐渐停了下来。
安羽篱被按在地上,惊恐的睁着眼睛,借着微乎其微的光亮,她看清楚了趴在身上的——
是何弈泽。
他趴在安羽篱身上剧烈的喘息,头发有些乱,领口也乱乱的开着。
鼻头一酸,眼里一股晶莹顺着眼角滑下……
在这种生死不明的诚下,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竟然又是他……
刚想开口,却被他的手指堵在嘴上——
“嘘——”
方才顺着滚落的崖上,几个人扣动着扳机循着自己逃的方向追了过去……
两人躲在崖下的一个树洞里,听着头顶的声响。
丛林外面,似有似无的警车鸣笛声正在靠近……
上面的人显然也听到了,顿时乱作一团,简单的聚合又各自作鸟兽散,纷纷咒骂着踏着安羽篱和何弈泽头顶的那片林地奔逃而去。
安羽篱目光流转的看向黑暗中的何弈泽,他的脸上也有些许划痕,却不怎么明显,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突然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
“对不起……我……”
安羽篱一张嘴,一种惊恐过后的委屈冒出,喉咙像被棉花严严的堵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话。
“回去再说,我们、秋后算账。”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就算在这种慌乱的情形下,也能那么淡定的耍酷。
极力的抚平着慌乱的情绪,安羽篱深吐一口气,“为什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为什么不可能是我,除了我、你还希望是谁?”
何弈泽并不看她,眼神幽幽的盯着黑暗处的植物,原本嘈杂的丛林因为那些人的慌乱逃离而稍稍的恢复了平静。
安羽篱含情脉脉望向他,是啊,除了他、还有谁会在得知自己不知死活的时候不顾一切的闯进来……
微微的把头靠进他怀里,何弈泽不搂她、也不动,让她这么靠着。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别乱走,这么大的丛林,自己走出去可能性太小,我们等着警察过来找——”
“我们能被找到吗?”
“我一路有做标记——”
“可是万一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那就一起死在这儿,反正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安羽篱不再说话,嘴角露出祥和的笑意,靠在他怀里。
这个男人,对她暴戾恣睢,乱发脾气,惹她流泪,心眼比针还小,一丁点小事儿就惹到他……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肯为她做任何事情,肯为她不声不响的盖一座图,肯为她铺整整一床玫瑰花瓣,肯为她舍身闯进险象环生的热带丛林……
还肯霸道的说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修长的手指落到安羽篱凌乱的发上,替她摘掉一路滚落夹杂在头发中的碎草。
狭长的眸子微眯,“再敢乱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从此以后、只能呆在我的床上,哪都去不了。”
安羽篱靠紧他,脸上漾起幸福和甜蜜,“嗯,我再也不乱跑了……”
“再敢在梦里乱喊别的男人的名字,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
“嗯,我只喊你的名字……”
“回国就立马跟我领结婚证去,不然,我让你一辈子都别想嫁人。”
“嗯,马上就领……”
空空的树洞里回响着两人的对话,滑稽又充满爱意,何弈泽勾过安羽篱孱弱的肩膀护在怀里,安心的闭上眼睛。
他怀里熟悉的气息裹挟着青草的味道充盈在安羽篱鼻息周围,她觉得,此时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两人的身上都不同程度的被打湿,深夜的丛林冷得要命,他抱紧她,双手搓上她的身子,替她暖体。
安羽篱呵着手,哆哆嗦嗦的在他的怀里抖。周围的光线没有一丝明朗,只能耐心的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警察的探照灯终于打亮了头顶的一片土地。
何弈泽轻轻地扶起在怀中睡过去的女人,朝着上方吹了一纪响亮的口哨。
警察下来,何弈泽脱下衬衣裹在安羽篱衣衫褴褛的上身,赤.裸着背膀背着安羽篱起身。
梦里察觉到身上有风拂过,安羽篱不安的醒来。
看到身下背着自己的男人,前面几个警察在开路,心里的石头终于沉下。
“冷吗?”她搂紧他的颈。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这种情况都能睡着。不怕感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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