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弈泽转身,嗤笑一声,“怎么?不满意?你可以不接受校园全能高手。”
王总踉踉跄跄的上前几步,翻着眼珠看他,白色眼球里血丝密布。
“何弈泽……你……咳咳……你不能……”他的手伸向他,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最终还是在半空里抓空。
“看来王总不太满意啊……那我就只好公事公办了……”何弈泽走到桌边,拿起笔在另一份文书上准备签字。
“不!”
王总低吼着冲过去,用略显臃肿的身体挡在何弈泽面前的文书上,苦苦哀求。
“求求你……求你……别这么对我的孩子……求求你……”
何弈泽重新起身,用鼻底看着他,“那就要看王总怎么做了——当初有胆私自拿着自己和你儿子的公司做赌注,现在却没胆承担亏负,这就是王总的气量?”
王总挣扎着起来,把方才何弈泽准备签字的文案紧紧揣进怀里,颤抖着说:“让我……让我考虑考虑……考虑考虑……”
说罢,独自做到角落的椅子上,文案在怀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温度,看看上面的赫然显示的法院起诉书,他把头深深埋下……
这一切,算是因果报应吧……
七年前。
七年前的王总正是雄姿英发,虽谈不上是商业枭雄,但是也能执掌一方天空。
那时的崇华还在何弈泽的父亲何耀华的手中,何耀华为人精明大度,很有商业头脑,何弈泽的商业智慧颇受何耀华的遗传,但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现在何弈泽不仅有何耀华的商业天分,更有与生俱来的狠辣手段和敢打敢拼的气概。
那时的何弈泽,用他王益的话说,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大家少爷,留学归来。
那时王益旗下的公司实力虽不比崇华家大业大,但是也能与之抗衡。
那时的何家刚好经历过一番家族风暴……
一场生日聚会,让何耀华心脏病突发,暴死当场,家族的遗产继承就真的成了一个问题。
何耀华的弟弟——何煜华,与王益颇为交好,而那时的何弈泽与何润,也并无嫌隙。
刚刚回国不久的何弈泽显然经受不住一夕之间父母双亡的打击,不敢面对现实的他,夜夜买醉,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而王益此时正和何煜华忙不迭的张罗着崇华过户的事情。
可就在过户登记前一晚,何弈泽,身后跟着同样还是毛头小子的闫玦,黑西装黑领带,从外面闯进何家。
身后,跟着一群行内最具权威的律师。
王益自诩能“摆平”这件事,擅自调来手下,以“清君侧”。
一场血雨洗礼后,何弈泽和闫玦双双拎着手中断折的木棍、打弯的钢管,浑身鲜血,却用狠辣的手段,仅仅两人之力,就把对方的全部的人打的头破血流。
整个何家在那夜都被血腥溅污……
再后来,何弈泽夺回了崇华的继承权,独霸江山,逼得何煜华夫妇瓦斯自尽,把何润远远地贬谪到俄罗斯,再也碰不到崇华一丝一毫。
而王益,还仗着自己家业的兴起和崇华的巨损,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公然向何弈泽挑衅。
业内广泛的人脉,坚实的基础,这些,都是他能胜过何弈泽的筹码。
但是,几个回合下来,对于他接连布下的圈套,何弈泽并未中招,反而,在一步一步的博弈中,自己的公司状况每况愈下,而崇华、则若饮玉泉般、扶摇直上。
直到几年后,崇华正式成为国内外吃购游娱一体行业的龙头老大,垄断一切,高高的坐在宝座之上;而自己的家业,在经历过几次打击之后,竟再无起色,只是半死不活的维持着生计。
他其实知道,何弈泽一直在暗中为他的公司“增砖添瓦”,即使他远远地躲到国外,也无法躲避当时年轻气盛招致的祸患。
为了儿子能够在日后在业内立足,他硬着头皮前来和好,一纸契约合同文书,本来已经放下心与崇华重回于好,却不想,他竟埋了这么深的一个陷阱,亲眼看着他带着自己所有的家业和赌注跳了下去……
与狼为谋,血本无归。
而他现在开出挽救的条件,竟是以如此低廉的价格收购自己和儿子各自苦心经营的家业,那合同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霸王条款,下面崇华鲜红的印章,无不在告示着自己的命运……
其实,他别无选择,为了这一条生路。
“我老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只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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