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在这间酒工作了两年,今年刚好二十岁。在这两年的年头里,他见过各种各样到酒里寻欢作乐的人,自然也少不了像他面前这位客人单纯过来喝闷酒的。
只是,他似乎在和丹尼尔交谈了两句之后,从丹尼尔的眼里发现了某种别样的光芒。那种谨慎又冷厉的光芒好似在告诉艾文,他不像只是来酒作乐的普通人。
“看你好像在找人似的,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艾文热心地俯身凑过去问道。
“没有。”望都没望艾文一眼,丹尼尔冷淡地回答了一句。
艾文无奈地抿了抿唇,然后继续低头做他手边的活。
这时,一个穿着类似是场子里的保镖的男人忽然走到艾文身边,附在他脸旁耳语了几句之后,艾文便疾步离开了。
艾文走后,一直在舞池里面热舞得浑身热汗淋漓的查尔斯终于舍得放开那些辣妹,回到丹尼尔的身边。
一屁股坐到丹尼尔身旁,查尔斯喘着粗气,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之后,扯着大嗓门大喊:“兄弟,怎么不去玩一玩?”
本来就开着耳麦,加上查尔斯的高分贝嗓门大吼了一句,丹尼尔的耳膜瞬间好像被刺破了一样剧痛起来。
他忍着怒火,低声冷冷道:“我们是来执行任务,不是来玩的,你给我搞清楚一点。”
撇撇嘴,查尔斯漫不经心地扯开笑容,道:“别这样,可以边做任务边玩,不用搞得那么拘谨,来来来,笑一个啊亲爱的!”
“滚!”丹尼尔白了他一眼,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忽然扫到在酒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方才与他对话了两句的调酒师艾文与另一个男人交头接耳了几句之后,忽然身形一闪,推开一道隐蔽的门走进了什么地方。
直觉告诉他可能事有蹊跷,他马上努努嘴,与查尔斯的眼神互相接触后,他马上示意查尔斯望过去。
查尔斯慵懒地伸伸懒腰,眸光却不着痕迹,锐利飞快地循着丹尼尔的视线望向那个角落。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便一前一后,离开了台。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查尔斯几乎是一路都跳着舞走过去的,他扭臀的姿势很是别扭,跟在他身后的丹尼尔看了都忍俊不禁,一直想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如果有人走过来问他认不认识那个人,他一定会反问,什么东西来着?
一路走到那个偏僻的角落里,他们两人靠近了那扇门。
那扇门上有一面透明的玻璃,许久没有擦拭过的缘故,玻璃上铺满一层细薄的灰尘。
而玻璃里面看到的景况,跟他们料想中的不太一样,那扇门后面,居然是一条四面都是用粗粝的石块砌成的走廊,与酒内那种四面瓷板的装潢迥然不同。
走廊上灯光很微弱,尽头处又是另一个转角。
查尔斯回头环视了他们周遭一圈,发现没有人在注意他们,他就想直接开门走进去。
不料,丹尼尔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他顿下动作。
时明时暗的视野中,丹尼尔那双瞳仁里闪耀着一种认真警惕的光芒。
丹尼尔对他摇了摇头,然后稍稍仰面,目光落在玻璃里面的天花板上。
查尔斯顺着他的视线望上去,蓦然发现,在门内的左上方,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摄像头正对准了门口。
查尔斯猛地沉了一口气,试图去拧动门把,不料门锁竟然是锁住的。
摄像头,门被反锁,四周又有那么多人,这更是让他们的行动雪上加霜。他们不能贸贸然地破门而入,因为这样只会打草惊蛇。
怎么办呢?
丹尼尔撤离了那扇门,尽量不要引人注意的同时,也陷入一片冥思。
劲爆的音乐不绝于耳,夹杂着让人头晕耳鸣的尖呼声。
灯红酒绿,所有人的都沦陷在这个浮生梦死的地方不能自拔。
一缕刺激呛鼻的烟雾忽然直直地扑向了丹尼尔那张正因为沉思而紧绷的脸。
他猛地低咳了几声,立马扇开了他面前的烟雾,有些微恼地瞪着在他面前肆无忌惮抽烟的男人,问:“你还有心情抽烟?”
“这里没说禁止抽烟啊!”查尔斯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悠闲,毫无一点紧张之意。他缓缓地踱步走到丹尼尔面前,吁了一口烟出来,淡然道,“我有个办法。”
望着查尔斯那双澄亮如宝石的蓝眸,丹尼尔的脑海里忽然飞快地闪过一抹利光。
在查尔斯还没说出自己的办法时,他忽然拍住查尔斯的肩膀,眯着眼睛低笑着说:“我想到办法了!”
“……”查尔斯的脸色顿时拉拢了下来,“我也想到了!让我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