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宋轻轻一凛,忙止住了话语。
“做你该做的事去,退下吧。”连澈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池宋安静的朝他一揖,缓缓朝殿门处行去,回眸瞥了眼仍未抬过头的男人,他微叹了口气。不知道清浅这次,能否挨过。
连彦立于殿中,也朝他施了个礼,默默的退出了殿外。
缓缓踏行在回锦福宫的小道上,连彦却是心绪有些纷乱,他此次来求情,并未考虑过谁更重要的问题。他只是希望清浅不要受苦,一个柔弱的女子,被关在那种几乎不是人呆的地方,不知她究竟会遭遇些什么。
慎行司。
清浅仍是静静的蜷坐在牢房的角落处,昨日的那支火把早已燃尽,她再次沉浸于无尽的黑暗中。
不远处,送饭的狱卒举着火把,缓缓朝她走近。见她昨夜的饭仍旧没吃,他不再言语,只是将食物换了一份新的,便提着食篮朝下一个牢房行去。
清浅瞥了眼搁在地上的食物,眸光微凝了几许。昨夜,她坐在牢中安静的想了一夜。从她进入牢房后,发生的种种事件来看。
她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应是被连澈遗弃了,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竟放任了六王爷来杀自己。
明知这个男人可能会威胁到自己,明知自己有可能死在他的手下,那人却是不闻不问。
多么讽刺。
清浅忽然自嘲的冷笑一声,随即起身,缓缓朝放于牢门的食物走去。
端起那碗伴着零星菜叶的干饭,她猛的抓了一把,朝嘴里塞去。草草的咽了几口,她继续抓起,狠狠的朝嘴里不停的塞去。
直到喉咙噎的发痛,她却仍是不肯停下手。自己就像一个白痴,完全是个笑话。
是她自己活该。
眸中已呛出些许泪水,塞入的饭菜也教她的压的全数吐了出来,清浅却仍是继续抓着食物朝嘴里塞去。
一次次的咽下,一次次的吐出。
直到她无力的跌坐于阴冷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