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殿校园全能高手。舒骺豞匫
连澈下朝回来后便直接去了内殿,龙塌上的女子,仍在昏睡。命人将所有的窗帘都拉满,他让宫女点上了烛火。
径自坐于床榻旁,他眉目沉凝的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昏暗的房间中,轻柔的火光许许跳跃,将朝堂上所有的焦躁与烦闷褪却,他让心慢慢沉淀。
一人一物,一个女子辶。
周遭安静至极,连澈虽凝着手中奏折,却也在倾听自己的心。
稍稍一动,胸口便有剧烈的疼痛传来。清浅微蹙了眉,自己这是已死了么,可疼痛怎会如此清晰。
缓缓张开酸胀的眼眸,映入视线的明黄帐幔由模糊一点点转为清明。幽暗的光线映衬着橘色的烛火,柔和而又轻暖轲。
目光缓缓移向床榻旁静坐的男人,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奏折。望向他沉静的侧脸,清浅迟疑了片刻,终是伸出了小手,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察觉到衣袖上轻微的牵动,连澈侧过脸,瞥了眼床榻上已苏醒的女子。他立刻放下了手中奏折,起身朝殿外踏去。
片刻后,他与一直候在殿外的张太医一道跨了进来。
替清浅诊脉完毕,张太医朝坐于不远处的连澈一揖,“皇上,清浅姑娘虽失血过多,但幸亏有及时服用护心丹药,伤势已无碍。只需在悉心调养一两月,便能康复。姑娘身子偏弱,需好好调理,日后更要多加小心。至于姑娘的手,臣已用最好的玉肌膏给她擦拭,不出一月,便能恢复原样。”
“嗯,有劳张太医了。”连澈微扬了唇角,淡淡开口。
张太医忙低头一揖,“这是臣应当做的。”
连澈点了点头,示意他先退下,张太医跪下朝他一拜,随即起身,提着药箱,向殿外踏去。
刚跨出殿门,池宋便将他拉到了一旁,低声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相信张太医是个明白人。”
张太医眉间轻轻一扬,心领神会的朝他一揖,“多些池总管提点,臣自当明了。”
池宋微微颔首,淡淡的笑了笑,“张太医慢走。”
连澈从椅子上起身,缓缓踏至了龙塌前。负手而立,垂首静凝着床上的女子。她如今伤势颇重,似乎也碰不得,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清浅由于刚才方便太医的诊脉与查看,已被医女扶坐了起来。看了眼一直深凝自己,却沉默不语的男人,她兀自打破了宁静,“如今我身上血腥气浓重,并不适合呆在此处,皇上还是将我送回去吧。”她淡淡的道着言语,不徐不急,就似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
连澈轻眯了眼眸,微凝着嗓音反问,“你还能回哪里?慎行司?还是浣衣局?”
听得他的言语,清浅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只觉喉咙一紧,猛的咳了几声。
这一咳,牵动了伤口的疼痛,她脸上的神情瞬间变的痛楚而揪心。
连澈一惊,忙一步跨至了她身前,伸手拉开了她的衣裳,替她检查伤口可有开裂。
清浅见男人一手拉开了自己的衣襟,她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推向了他的肩头,本能的抗拒着他。
连澈微皱了眉,清淡若水的嗓音中透了丝无奈与轻责,“就你这破身板,不要耍脾气。”
清浅再次教他的话语呛的一顿,她索性将脸侧了过去,轻叹了口气,“既然你看着我都烦,便随便找个清静的地方让我养伤得了。”
她缓缓靠上床栏,轻阖上了眼,径自将眼前的男人隔绝。
连澈目光落向那个神色清淡的女子,在床榻边坐了下来。盈柔的烛火轻轻跃动着,将她的小脸映出一抹极致的安宁与沉静。
他眸光微微深凝了几分,径自开口道:“我十三岁登基,但皇族的生活,并非大家想像的那般,具有无上的荣光。我母妃身份不高,也并不得宠。在当太子前,我们一直是看人脸色过日子。即便是后来有幸被权臣选中做了太子,我却仍是不得翻身。只能做傀儡皇帝。那些年,我看尽世间的冷暖与人心的丑恶。一直承受着旁人凌辱与欺侮,压抑着自己的心绪度日。”
清浅缓缓张开了眼眸,将目光落向眼前那个第一次将他那无比尊贵的称谓隐去的男人。他望着自己的眸光深的就似无际的天幕,那略显幽离的眼神,仿若在看他的过去。
“在我这个位置上,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误。那付出的,将是无法预估的代价。”连澈唇角微凝,幽幽开口。
清浅静静的凝着眼前向自己诉说灰暗过往的男人。深幽如画的眉眼,高挺隽秀的鼻,妍艳流红的唇,以及那完美的下颌线条,在橘暖的烛火映衬下,显得愈发的灼眼轻魅。
此刻的他,全身倾散而出的,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气息。那是暗夜深处,独自绽放的迷离与沉幽。
清浅缓缓伸出小手,轻抚上了他的脸颊,她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他过去很多年的生活,原来活的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好。
她也渐渐明白了,他如今为何是这般沉着与淡凝。那是经历过他曾并不为她所知的过往,而千锤百炼而出的。
指尖划过他的下颌,她轻轻拉上了他摆放在床榻上的手。
连澈看着眼前女子无声却温情的一切,反手握上了她的手。在慎行司那次,他即便知道连曦会去杀了她,却也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在他生命中是个变数。将来究竟会如何,他也不得而知。而对于一个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