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房内忽的传来了一袭响亮清脆的声音。
她扬起小手,狠狠的给了眼前男人一记耳光。男人白皙的脸颊上,顷刻间便呈现出了五道清晰的红痕。
连澈眉间一拧,随即便扬起了手腕。
柳璃跪直了身子,微扬着下颔,将自己的小脸迎了上去。看着他的双眸,她满眼的不屑,“我恨你!”这三个字,她不紧不慢的倾吐而出,且字字清晰。
见眼前男人的手迟迟没有挥下来,她继续恨恨道:“你没有资格对我为所欲为,放我出去!我要去找颜铭。”
连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容颜,熟悉却又陌生。他心中似乎有什么被掏空般,瞬间空荡了开来。
本以为,这一耳光会朝她挥来,却不想。这男人扬起的手腕,竟是轻轻垂下。随即他转身,光裸着脚,走出了前方的一袭帐幔。
柳璃全身的力气放佛被抽空了般,她猛的跌坐与床榻上。此时,她才察觉到,自己方才甩给他的那一记耳光,竟是用尽了她的气力。
那微蜷在腿边的小手,正有一阵阵的痛麻传来。
忽的有器物落地声从帐幔外悉数传来,柳璃探身看去,前方,散了一地的碎屑,七零八落。
片刻后,房内便没了声音,那男子似乎已出了房间。
那日之后,柳璃再也没有见到过那名男子。而自己,也被禁足在了这间别院内。只是每日,都会有人定时送来食物。
她要想办法逃出去才好,颜铭与云依定在为四处寻找自己而着急。这几日她细细观察,发现整个别院外,隐秘的部署着许多护卫。别人想要进来,亦或是,里面的人想要出去,都堪比登天。
而别院内的人,也并不会与她多说话。只是听伺候的侍婢说起,这间别院已不属天音州的辖内。
三日后。
柳璃独自坐在圆桌旁,拿着笔,在纸张上随意的写写画画。此时,雕花木门,被轻缓的推了开来,她却并未理会。
来人轻轻把盛满鸡汤的小碗放置在圆桌上,恭敬的开口道:“姑娘,该用膳了。”
柳璃侧过小脸,看向了来人,狐疑的开口道:“你又是谁?”
池宋微微一笑,应道:“在下池宋。”他眸光轻轻瞥向一旁的女子,细细打量着。
柳璃听得他的回应后,并未说什么。只是不以为意的继续捣鼓着自己手中的画笔,“他呢?”
池宋立刻会意道:“主子这几日外出办事,今日傍晚便会归来。他吩咐我提前回来给姑娘打声招呼。”
柳璃闷闷的看了一眼他,顿时没了语言。敢情这男人把她软禁在此,自己倒是出去了。
“何时放我走?”
池宋笑了笑,应道:“这个,等主子回来,自然会有吩咐。”他径自将身后侍婢木盘中的菜肴,一份一份搁置在了圆桌上。
“主子特别吩咐膳房,备了些你兴许爱吃的食物,姑娘试试看,是否和口味?”
柳璃瞥了眼桌上的食物与菜肴,这段时日,她都吃的不多。可眼前这些食物,竟然都是自己平日里比较喜爱,就这么看着,她倒是觉得有些饿了。
只是,那人又怎会知道自己会喜爱这些食物。
放下手中的画笔,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随即执起碗筷,夹着桌上的菜肴,吃了起来。
唯有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待她用完膳后,便寻了个借口出到了院子里,这院内,植种了不少桂花木与海棠木。
这落叶,已是飘零了一地,层层叠叠的铺满了整个院落,好似一片浅淡轻黄的暮雪。
柳璃微低着头,缓缓行在这片枯叶上,脚下不断有零星脆断的声响传来。这间别院,要怎样才可逃出去才好?看样子,这里的人,都绝非等闲之辈。
此时,不远处有两人正一道而来,连澈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池宋先退下,自己便继续朝前方的女子踏去。
一旁有细碎的枯叶折断声传来,柳璃眸光朝前一探,一双玄色的暗纹靴映入了她的视线,轻轻抬起头,她望向了靴子的主人。
几日不见,这男子眉间竟是隐了一丝微微的疲态。
想起几日前,二人间的矛盾,她只觉此时的气氛竟是莫名的尴尬了起来。咬了咬唇瓣,她不知该如何去和这个男人相处。
一阵秋风而来,轻卷起了地上的落叶,柳璃只觉有阵阵微凉透过她的衣裙,拢上了她的肌肤,这稍稍不适的幽冷,让她的嗓子也不禁有了些许异样。
不知是因嗓子间的微痒,还是她想打破这般尴尬的沉寂,柳璃将小手虚握着移至唇边,轻咳了几声。
此时离她几步之遥的男人,一瞬到了自己身旁,嗓音微沉的开口,“秋日微凉,都到了可以当娘的岁数了,还是这般不懂照顾自己。”他的话语虽有些训责的意味,但语气,却是轻柔关切的。
连澈的伸出大掌,轻轻抚上她的额际。柳璃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本想闪躲。
但凝着他关怀专注的眼神,她竟一时忘了。
“来人。”连澈轻吐出两个字。
池宋不知从哪处瞬间冒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行至了他身旁,躬身一揖,“主子有何吩咐?”
“去请郎中。”
池宋应声,随即急急的出了别院。
厢房内,柳璃静静的坐与圆桌前,而她身旁,则是一名在细心替自己诊脉的郎中。
她实是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前几日还那样轻薄。但方才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