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回避了心生的揣测,她再次挑了一筷子菜放入嘴里。反正不管如何,这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午膳后,芙映仍是给她端来了一碗驱寒的汤药。待她服下后,芙映怕她一人无聊,又备了些许零嘴与几本和一个九连环。
将物件放在圆桌上,她轻轻的带上雕花木门,退了出去。
倚在窗前看了半晌风景,柳璃实在觉得无聊之至。将目光落向房内,她自己动手将房内的布置陈设改动了一些。
一切整理完毕后,她拣选了几本,拿上九连环,懒懒的倚上了软榻丫。
将搁在腿上,她小手拿起九连环,在手索把玩着,折腾了良久,她竟是一个扣也未解开。
心里不禁生了一丝烦闷,她小手一甩,九连环被她狠狠的掼摔到了地上媲。
顺手拿起腿上的,她开始随意的翻看着。许是午后的暖阳太过温盈,不一会,她翻动作便明显的慢了下来,片刻后,她便抵不过阵阵困意的侵袭,沉沉睡去。
暮色缓缓降临而至。厢房内,已淡淡的蒙上了一层如深海般幽蓝的光影。
雕花木门被人缓缓的推了开来,一名身着绛紫衣袍的男子轻轻的踏了进来。
一手合上木门,房内正传来轻轻的鼻息声,他目光落向了正斜斜的靠在软榻上熟睡的女子。
唇角微扬了几许,他不禁轻轻笑开。这眼前,究竟是何种场景。
女子的脑袋已歪斜着耷拉到了一旁,她一只小手正搭在自己的肚腹上,而另一只侧是轻垂而下,似要触到地面。
垂下的那只手下方,是一本摊开了的。而一旁,则是一个被摔坏了的九连环。
这女子竟是如此懂得享受,将软榻挪至了靠近窗棂的地方。想必是为了沐浴那午后的轻暖熙照。
软榻旁的圆桌上,摆了好些各色的零嘴。
只是此刻,已是夜幕时分,阳光早已隐去。而偶尔从窗口吹进的秋风,也带着丝丝微凉,敞开的两扇雕花木窗,则是教风吹的带着点点的响动。
男子不禁轻皱了眉,这样的情况下,她竟还能睡的如此沉。抬手轻轻一挥,束在窗棂两旁的帐幔瞬间落了下来,将偶尔飘扬而进的秋风全数挡了去。
迈开步履,他轻轻踏至女子身旁,缓缓的蹲下了身子。
女子安然睡熟的容颜并未上任何妆容,宛若玉莲般清清淡淡。粉凝的唇瓣微启,嘴角旁还挂着一抹口水。
不知她在梦到什么,那原本舒展的眉间竟是微微的拧了起来。连澈伸出手,指尖探上了她的眉间,轻轻的抚着。似要将她梦惊惶一寸一寸消散。
昨夜将她带回之后,他虽对她置之不理。却仍是吩咐了人悉心照料着,并教人每隔两个时辰向他汇报一次她的近况。
直至今日清晨,她醒来后,身子并无大碍,他才终是放下心来。
微砺的指腹轻轻盘恒在她眉间,女子却是忽的张开了眼眸,眸光灼灼的直视着他。
连澈的指微微一顿,随即滑至了她的发鬓处,轻抚着。
柳璃依然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并未阻止他的动作。
看着她毫不避讳的目光,连澈只觉她眸带了些许迷离懵懂之色。
指尖缓缓转向她的唇边,他刚要替她拭去挂在唇角的那一抹口水,柳璃却猛伸出小手,大力的将他的手打掉。
从梦境离出来,她终是看清了眼前的男人。略显慌乱的坐直了身子,她目光环顾了一遍四周,原来还在自己的房
眸光缓缓转向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她开口道:“你来我房何事?”
话音刚落,她便察觉到了自己唇边的清凉,伸手将那抹痕迹拭去,她目光警惕的望向了连澈。
并未理会她似乎有些过度的反应,连澈起身,顺势坐上了软榻边缘。
柳璃下意识的蜷起了腿,与他面对面的坐着,小手轻轻搁在了双腿上。这般近的距离,让她只觉有些尴尬。
“昨夜,你淋了雨,如今好些了吗?”男人低沉且带着微微沙哑的嗓音终是打破了房内沉寂许久的宁静。
柳璃看着眼前的男人,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们今日怎未启程去花榕?你昨夜不也淋了雨。”
话刚一出口,她便暗自咬舌,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连澈微微一笑,“今日有些事要办,明日清早,我们便与关姑娘一道启程去花榕。如此,一路上你与她也可相互有个照应。”
柳璃轻轻打量着他略带浅倦却唇角微翘的模样,不禁心想,这关姐姐与颜铭是知交,他理应知晓。如今又要与她一道去花榕,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想起今日自己在雅间看到的那一幕,她心觉微微的生了一丝闷堵。
瞬间将这奇怪的情绪甩开,她轻轻一笑,“同我说这些又是何意?你要与谁同行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你若找到了同行的人,又是个极其标志的美人,那是否可以还我自由?”
连澈眉间轻皱,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臂,哑声道:“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呆在我的身边。待花榕的事一了,我便带你回去。我…会给你份位。”
听得他的言语,她忽的想起方才,以及数月来一直不断重复的梦魇,堆积遍地的尸体,鲜血泛滥如潮。那一幕幕令人恐惧的画面就如幻灯般,在她脑海晰的闪过。
柳璃只觉自己头痛欲裂,本能的排斥那些字眼。她小脸皱成一团,双手开始用力推离着连澈,脚也胡乱的踢蹬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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