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烟侧过头,冷笑,“连曦,不要忘记你是因为什么,此时才能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轻的丝目。连曦大掌忽的按上了她的胸口,脸也越凑越近。
滚烫的气息吞吐在她脸颊上,竹烟大惊,双手忙移至身前想要将他推开。他却一手扣上了她的双腕,将她的双手牢牢固定住。
“告诉我,你心里现在是怎样想的?”
竹烟轻皱了眉,迎上眼前男人探究的目光。她自然明白这男人的心思,是关于连澈御驾亲征之事。
扬起小脸,她眸色微冷,“怎么?听说他要御驾亲征,你莫不是害怕了?难道你就只有这点胆识吗?”
“害怕?”连曦唇角一扬,笑得肆意而张狂。
眸光一凝,他继续道:“为了这一刻,我等了十一年!这皇位就应由我来坐。”
竹烟一怔,虽说她早就隐约感觉到这男人一直都不甘屈居于连澈之下。但如今,他这情绪还是第一次这般明显的在她面前表露出来。
“夏竹烟,你不要忘记这男人当初对你是何等的决绝,宫里的那个女子才是他的所爱之人。如今你的选择是什么?”
看着一脸沉默的女子,连曦微怒,“你现在就告诉我!”
竹烟咬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了他的束缚,随即一把推开了他,“给我一日时间,明日这个时候我再给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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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绾苓依旧在用过早膳后去了府中闲逛。一路上,玉蝶都在给她说着昨夜自己莫名晕倒的事情。
而绾苓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她脑海中一直都在想着昨夜听到的话,莫非夏竹烟也参与了进来?
直觉告诉她,竹烟的选择似乎会很关键。今夜就是竹烟告诉连曦她的最终选择之期了。
她的选择,势必会和本次皇上亲征有关。
绾苓原本打算趁着连曦巡视防务之时寻得机会,偷偷去见那女子一面。结果早膳后不久,府中便是一片混乱。
她隐隐听得守卫说,有一名女子不见了。
得知此消息后,绾苓心中大惊,莫非夏竹烟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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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连澈出征之日,已过去了十五日。清浅每日都会在金銮殿外守上好一阵。
虽说是于理不合,但她也并未太靠近。清浅的坚持让守卫亦是无可奈何,他们自知皇帝对瑾妃的专宠之爱。皆不敢得罪,也只得睁一眼闭一只眼。
腿脚已有了些许酸麻,今日的朝会似乎进行了许久时间。清浅只得寻到了院内的一处拐角,将身子靠至了墙上,稍作休息。
这十五日来,她过的并不好。除了那日匆匆见过一面,他们二人已有二十四日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心中对他的思念,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而过,愈发的浓沉强烈。几乎已是无时无刻占据着她的心,她的脑海,她的每一寸记忆。
清浅想,若是这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她一定会扑到他的怀中,然后一顿好打。
这人有时真是坏透了,就如现在,竟是害她这样难过。
她相信他一定能凯旋还朝,因此她亲手缝了一枚荷包,想着在他回来的时候,亲手送给他。
清浅正如此想着之时,殿门处传来了些许声响,似乎是朝会已散。眸光一转,她看向了大殿门口。
细细观察着从殿中走出的大臣,她发现今日众人的脸色似乎都有些暗沉。眉间一蹙,她心中没来由的慌乱了起来。
此时,连彦也在人群中跨出了金銮殿,冥冥中,他竟是朝着自己所在的方位而来。
清浅微微将身子一缩,隐在了墙角处。
待连彦行至墙角时,她忽的站了出来。直直的看着因自己的出现。而微微愣住的男人。
如今,看你是否还会因为发现我在,而故意换道走。
深吸了口气,她开口道:“连彦,今日有皇上的消息吗?”
连彦轻轻一笑,应道:“皇上亲征乃是苍玄国的首要大事,自然每一日都会有皇上的消息。”
见他有意同自己绕弯,清浅便也不再掩饰,直接问道:“方才我见大臣们从殿内出来时,每个人的脸色皆显凝重,这是何故?”
听得她的问话,连彦不禁错愕了几分。他又怎会不知,她每日都会守在金銮殿外。
今日朝会上确有棘手之事,没想到她竟从大臣的神色上看出了端倪,可见这女子确实在用心观察,且细致入微。
看着一脸沉默的男人,清浅心下一沉,强压住心中的慌乱,她小心翼翼的探道:“莫不是被我猜中了?”
“到底怎么了?请告诉我!”
连彦眸色沉幽的看着她,嗓音微凝了几分,“皇嫂,这不合规矩,臣弟不能告诉你。再则,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见他有离去的意思,清浅咬牙,上前一步道:“他是我的夫君,我有权利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连彦教眼前女子的话语怔得一瞬没了言语,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良久,他轻叹了口气,释怀一笑,“原来如此。”
正待清浅为眼前男人的反应,弄得有些呆愣时,他便开口道:“军队在断空峡遇袭,此地乃是一处天险,且是去往未崖县的必经之地。”
“详细的战报还得再等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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