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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精于算计,攻于心术又如何?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会按照自己心中所期望的方向去发展。
原本缠绵相依的两个人也会因种种不可抗力,而被迫无奈分离。会因揪心痛楚的误会,而开始自欺欺人的相互伤害。
当爱恋披上了心碎与仇恨的外衣,原本笃定的信念,将会让人会变得疯狂且残忍,甚至是焚天灭世。
其实,回到最初的最初,不过是有些看似不经意的人闯入,却彻底的扰乱了原本静谧祥和的一切。
高耸的城楼上,宿冷离的弓箭手已站列而出。所有人都将弓弦拉至满盈,让箭尖对准了广场中央。
广场中央层层而立的,是连澈的精兵。最外两层,是微微屈膝,以作防守姿势的盾战。而后几层,则是手持长矛,以作战备姿势的精兵。
众人团团而围,将最中央的男人紧密的环护着。
广场的地面上,正躺着数名双方激战过后,身上插有箭支与身中刀剑死亡的精兵。
人群中央,那名身形颀长秀挺的男人,正身着一袭黄金玉叶甲,头盔顶端的金黄色翎羽,正随风轻摆。
就在他正前方的不远处,骑在一匹青骢马上的男人,便是连曦。
眸光缓缓环过四周,他看向了广场中央教众人环护而立的男人,嗤笑一许,他扬声道:“七弟,没想到你竟真的亲率大军来攻打未崖县,虽说你如今攻下了城池,欲将我的三万精兵孤立。”
“但你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未崖县内除了有五千守军,还有早已埋伏在丛林深处的五千伏兵。”他淡淡的道着言语,仿若一切都已教自己掌控在手中一般。
连澈凤眸轻眯,目光投向了已翻身下马,缓缓朝自己而来的男人。低低一笑,他淡然的应道:“六哥不也亲率大军撤回未崖县了吗。”
连曦并未言语,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护于连澈身旁的池宋与成泰相互交换了一记眼色,却并未放松防御,只是一同看向了不远处的连曦。
谁不知道,这连曦狡诈异常,自逃出皇陵后,他便行踪诡秘。
后发现其踪迹,曾数次围剿,最终皆不知所踪。而这宫洺府如今已被他早年暗中培养的精兵所控制。
现下怕是他已认定胜券在握,才会亲自率军回防,在此出现。
可就在突袭攻下未崖县之时,连曦的二万五千精兵也已迅速撤回。如今加上城中宿冷离的五千伏兵,便是三万精兵。
城中守卫的物资匮乏,皇上所率领的一万五千精兵难敌夹击,便被全数围困在了广场之中。
只是,这宿冷离又是何时得知了皇上的全盘计划?
沉了眉眼,连曦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冷冷一笑,“七弟,我想亲眼看着你失意颓然的神情,一无所有的样子。我要将你曾赋予我的一切,一并还给你!”
“你说这样好的机会,我又怎会假手于人。我不仅要她,更要你的江山。”
今日,他便要彻底将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日。
他一直都爱着夏竹烟,因地位权势,却不得不尊重她的选择。
然而,这男人如今不仅变了心,甚至不惜以竹烟来牵制自己,却将那个女人保护了起来。
可夏竹烟到头来,却还是只爱这男人。既然他得不到心中所爱,那么他也要这男人尝尝失去最爱与无上权利的滋味。
听得他如此说,一旁的成泰大步上前,怒目圆睁,挥动着手中的兵器,“连曦,你谋逆篡位还如此大言不谗。皇上,臣请求出战。”
始自中离。连澈沉默不语,墨濯般的眼瞳中,轻转着淡淡的思绪。良久,他手轻轻一挥。成泰不得不咬牙退回。
连曦见状,冷嗤一声,一字一顿道:“各位,如今坐在这龙椅上的人,连澈。才是真正的谋逆篡位之人。”
他话音刚落,整个广场便一片哗然。谁人不知当初先帝是忽然驾崩,甚至连遗诏都未立下。
而如今的皇帝,是由当初权倾朝野的权臣张全拥立登基的。现下又何来皇位竟是篡位所得一说?
连曦眸光淡淡的掠过众人,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份裹好的卷轴。
大掌捏住卷轴一展,这道明黄色布帛的遗诏终是在数年后,倾现在了世人面前。
男人扬声道:“这便是先帝在弥留之际,所立下的亲自交于端贵妃之手的遗诏。”
“正因这道遗诏,如今的太后娘娘,为了讨好权臣张全,毒害了我的母妃。皆因张全与我的外公谢宜宗是敌对。因而你,也才得已登基当了这傀儡皇帝。”。
连曦转而看向守护连澈的精兵,扬起了手中的遗诏,气势如虹的开口道:“先帝的遗诏在此,如今还有谁再为连澈效忠,便是等同于谋逆之罪。”
他洪亮笃定的嗓音响彻整个广场,若是距离连曦稍近的精兵,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遗诏上的字迹与先帝的玉玺印记。
顷刻间,四下竟是传来了精兵们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虽说连澈已被层层包围,纵使数战几个回合,这些精兵却仍是保持着良好的御敌状态。并未被连曦强攻的精兵打乱阵型。
若还这般僵持下去,恐突有变数。假如此次让连澈脱逃,便再难有这样的机会。因而须得速战速决,若是不能力敌,便只能先攻心为上,扰乱他的军心。
冷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连曦轻哼,再次扬声道:“七弟,若是你此刻立下禅位诏书,我兴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