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得热闹,王氏则在旁边一点点地挑着送过来的绸缎布料。不一会儿挑了有十几匹布料,王氏让算账,李德源却说算是自家送给三哥家的一点小礼物罢了,王氏说什么也不肯,只说如果不收钱,她就不要了,上别家去买了。李德源只好叫来掌柜的算了一下账,一共是一百三十多两银子,李德源又给打了八折,去掉些零头,最后是算了整整一百两银子,李莎莎当即拿了一张银票出来付清了。李德源看着李莎莎这么个小女娃倒是管着银钱,还弄不错,心里倒是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她们从绸缎庄出来,天色有些发暗了,李德源极力劝说他们去她家用晚饭,王氏觉得不好打扰,李莎莎倒是觉得不在她家住,再不去她家用个饭,怕是说不过去,就将话接过去说道:“小姑奶奶,要不这样,您先回家,我们先将这些布料送回客栈再去您府上拜访!”
李德源听了这个,也就不再勉强,只叮嘱道:“那莎姐儿,你可得和你奶奶一起过来啊?”李莎莎笑着说道:“小姑奶奶,我办事您就放心吧!”说完两方人都各自上车离去。
回到客栈,方家的马车不肯离去,就在客栈的后院门处等着。车上的布匹太多,李莎莎叫了客栈的小二帮忙搬到房间,每人给了几个大钱的赏钱。等放置好那些新买的绸缎布料,李莎莎又从自家马车上取了给李德源带的礼物放到方家的马车上,就一些土特产和王氏绣的一些荷包,里面各自装了一两的银子。
李莎莎又叫王氏一起去客房里各自换了一身鲜亮一些的衣裙,头上的首饰却是比较素净,只有一根木簪子。李莎莎将木簪子取下,让秋菊给王氏重新梳了个发髻,又从首饰匣子里拿了一支银钗给王氏插上了。心里不禁暗下决心,明日一定要去县城里最好的珠宝铺子买些上好的首饰回去。一来是要给李玉兰买些做嫁妆,二来自家人以后总要出去走亲访友,总得有几样能压得住场子的首饰出去拜访人家方不显得失礼,也省得有狗眼看人低的。
李莎莎又让秋菊给自己重新梳了两个包包头,只是系了几条彩带,虽不显华贵,胜在可爱。她从铜镜里看到自己的样子,也觉得甚是满意,觉得买了秋菊这心灵手巧的丫头真是值了。当然她也让秋菊换了身衣衫。既然是去那样的人家,自己家的下人穿得差了,怕是也要有人背后议论的。最后。每人都重新净面,让秋菊给王氏薄施粉黛,王氏本来就长得不差,这一捯饬,倒是显得比那李德源还要年轻了。
几人收拾停当。李莎莎这才扶着王氏的胳膊去了后院,上了方家的马车。因那马车比自家马车宽敞,李莎莎也叫了秋菊坐了进去。车夫回首问了句:“老夫人、大小姐,可坐稳了!”李莎莎答道:“可以了!”车夫这才一甩马鞭,驾车往方府而去。
走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过来。在车边放了板凳,方说道:“请舅老夫人和表小姐下车!”秋菊撩开车帘先下了车,回身又搀出李莎莎。李莎莎下车来才看清楚。如今自己站在一个非常宽敞的院门处,门楣上挂的匾额上写着遒劲有力的两个大字“方府”,虽然天黑,可两排小厮和婆子人手提了一个灯笼,照的院门前如白昼一般。只是人太多。倒是将院门遮得严严实实的,像她这样的个子根本只能抬头看到门楣上的匾额。
王氏跟在李莎莎的身后也下了马车。让眼前这一片黑压压的人给吓着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正踌躇间,院门处一个娇俏的声音喊道:“舅母大人可是到了,我这都去回了三次话了,老太太急得不行呢。”话音刚落,一抹窈窕的身影在一个丫头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李莎莎抬眼看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身条很顺,细腰丰臀,柳眉丹凤眼,嘴却长得有些现代气息,是那种性感的厚唇,只是在这个年代就属于很不好看了。不过一身打扮那是金灿灿亮闪闪,晃得李莎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李莎莎回头看了眼王氏,王氏也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她,看来都不认识。
那妇人见两人衣着普通,唯一的首饰就是王氏头上那支小小的银钗,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嘲笑,要不是李莎莎一直盯着她,根本就看不到。到底是商家出身,那妇人很快脸上就堆满了笑容,喊道:“舅老夫人,大外甥媳妇这厢有礼了!”说完还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王氏和李莎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李德源的大儿媳妇陈氏,也就是方逸武的娘亲。
王氏点头说道:“大外甥媳妇客气了!莎姐儿,过来跟你大表舅妈见礼!”李莎莎忙也上前跟陈氏见礼,陈氏忙上前扶住李莎莎道:“这就是莎姐儿啊,我婆婆自从那次回来就没口地夸莎姐儿,让我好生看看,哎呦喂,真是长得好,跟年画上的玉女娃娃一般。”李莎莎让她夸得满脸通红,只得笑着说道:“谢谢大表舅妈夸奖,咱们要不还是里面说话,这站在大街上不是很方便。”
陈氏听了,忙说道:“对,对。瞅我这记性,我婆婆他们还在正屋等着呢,咱们快进去吧!”说完就在王氏右前方带路。李莎莎以为是走几步就到了,哪知道进了大门,又给让进了一辆车子里,咕噜咕噜地走了一会儿,听着外面说是到了二门,要换软轿。李莎莎方觉得这才真是大户人家啊!
几人又下了车子,换了婆子抬的软轿。李莎莎见那些抬轿的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