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与谭少山在一起的时候,苏禾确实觉得过了两年如开水般沸腾而热情的生活,后来逐渐变成了温水,波澜不惊。
到了现在,已降至冰点。
每一次跟谭少山吃饭或是谈话,苏禾都在心里给自己建设,把这当成是最后一次,才让她与谭少山之间的算不上是互动的互动变得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如果他们两个,不管是谁,谭少山或是苏禾,其中有一个人用一点心,就会发现,他们的这种生活模式,也不是现在才有。
早在很久之前,没有了苏禾的主动纠缠与或冷或蠢的主动说笑,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冷淡了,与爱不爱无关,只是冷淡。
现在换成谭少山主动,但这种主动,在苏禾看来,仍然是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冷淡。
苏禾不是愚笨之人,就像从前她从来不会在不恰当的时候找谭少山,撒娇或是闹脾气,都没有。
后来苏禾想想,这感觉,就好像她根本就没有为这段感情努过力一样。
不过算了,努不努力,其实都一样。
有些事,注定了的。
吃完饭,苏禾放下筷子,谭少山的主动又来了。
“吃饱了?”
苏禾不知道该给个什么表情,干脆直接低眉顺眼,嗯了一声。
之后两人就没有了声息。
小助理一边咬着筷子一边在两人身上来回地看,最后硬着头皮顶了上去。
“苏姐,是不是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啊,才吃这么一点。”
苏禾本来想说,被谭少山逼到这份上,谁他妈的还吃的下,不过,吃不吃得下显然不是重点。
“你做的挺好的,现在会做菜的男人很少了,你应该有不少女孩子抢着要吧?”
在这男女比率严重失衡的当今社会,掌握一项令人眼红的生活技能,是一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
小助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忽又想起现在他还在吃着饭,挠头这举动实在不适合,特别是当着大老板的面。
“没、没有,苏姐说笑了。”
苏禾也本无意欲逗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她也没料到这倒霉孩子居然这么不经逗。她从来不是很好的谈话对象,所以,到此结束。
苏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表现过于友善了,就连一个小助理都来当说客。
基本上,苏禾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在除她房间以外的地方,纵使出来,也不过是吃饭喝水的事。
晚上总睡不着,白天成了她睡觉的时间,这样一来,跟谭少山以及那位小助理实质上呆在一块的时间并不算多。
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总有不可避免的时候。
“苏姐,我可以跟你说两句话吗?我知道这样很冒昧。”
谭少山不在,苏禾也没关心他的去向,听着小助理的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杯子,笑了笑。
“谈什么?”
“苏姐,谭总的身体好像已经很不好了,您知道吗?”
苏禾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定定地看着小助理,
这小助理,果然很冒昧!
“苏姐,我知道我一个外人本来不该说这些话,但这些日子我看谭总很痛苦的样子,而且谭总那么爱你……”
爱?
这一直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从文艺复兴以来,用来形容它的各类语句、诗词,多不胜数,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可那又怎么样,爱这个词,换不来生活。
她试过的,没用。
“你有女朋友吗?”
苏禾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小助理一愣。
“有、、有的。”
“你们关系好吗?”
“挺好的。”
苏禾点点头,“珍惜吧,说不定哪天就不好了。”
这似诅咒的突兀话,吓得小助理心一惊,本来要劝人的话一句都说不出了。
“苏姐……”
苏禾敛了敛脸色,看上去有些过份的严肃。
“我跟谭少山之间的事,你别过问,也不该过问,我想,谭少山也是这个意思,好了,没别的事我就先回房了。”
小助理的脸色被苏禾说得一阵青白,今天的事的确是他擅自主张,谭少山并不知情。
唉,明明好好的两个人,以前是因为谭老夫人不喜欢苏禾,所以他们在一起总显得艰难,现在老太太已经过世,小助理实在是想不通,他们之间,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了。
看来,还是他们这些活得简单的人过的比较舒心。
苏禾回了房间后,小助理才心惊胆颤地进了书房。
“谭总……”
谭少山皱着眉头往门口看了一眼。
“怎么这副表情,受谁打击了?”
小助理苦着张脸,他没受谁打击,资本家与爱人同志玩虐心游戏玩的不亦乐乎,顺带地把他给虐着了。
这理由,够不够充分?
深吸了好几口气,小助理才把刚刚在苏禾那里提起来的那口气给咽回去。
“谭总,要不我送您去医际看看吧,您总是头疼,扛着也不是办法。”
谭少山的视线在小助理脸上维持了三秒钟,很快又移到了桌前的电脑屏幕上。
“没事,手边还有药,等吃完了再去医院也是一样。”
小助理虽然是正经八百的工商管理科班出身,但对于谭少山所说的那瓶药,上面的字他也看不懂。
但替人打工的,总免不了不想把自己的短处给暴露出来,而且还是暴露给付他工资的大老板看。
虽然他觉得看不懂法文并不是件可耻的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