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宫里头可好?”芷兰自言自语,心中颇为担忧战神七小姐。
宛儿一边忙活一边问道:“小姐不是说过吗?在没找到薛大人之前,王上应该不会难为鲁夫人?”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心忧。咱们会否太自私了。”芷兰坐在床上,叹气说道。
芷兰想过,既然沧澜胆敢把她们救出来,不让陈管事动手把她们给逼死,可见薛姓女子的性命还有利用的价值。无论是什么目的,总归不会现在动手就把娘给杀了。但王上会否动手逼迫娘亲,这倒是说不准的事情。
想起娘亲忧郁的面孔,芷兰不禁觉得一阵心酸。
宛儿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连忙过来安慰:“小姐别忧心,鲁夫人吉人天相,没事的。”
“但愿如此吧。”芷兰亦是无奈,只好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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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正如伟大的哲理,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万万不能。
芷兰千年后就已有体会,亦早有准备。当时在廉府的时候,她们销售香水杂物等,也赚了点钱,再加上陪嫁的首饰金器,应该够买一套房子安居。可惜所有的财物都放在廉府内,弄得现在是身无分文的状态。
“唉,早知道如此,鸡蛋应该分开放。”芷兰自言自语。
宛儿一听就来劲,连忙问道:“小姐要吃鸡蛋吗?我这就去煮。”
“不……算了。”芷兰刚想纠正,宛儿已经溜出了房间忙活去了。
第二日,芷兰言要到城里头打听亲戚的下落,向农家夫妇借来一套旧衣裳打扮成农村妇人的模样就溜到了廉府附近。宛儿则到城里头打听一下,何处有合适的店铺或居所出租。
经过廉府处,只见漆红的厚重木门紧闭,守卫站立两旁,和当日入嫁时一般的冷清。别人都是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地出嫁,自己倒是孤孤单单坐着轿子就入门了。从一开始就被他**,到府内李夫人的强势、鹑姬的欺骗、丽姬的欺凌、夏姬的帮忙……众人各色面容闪过脑海,正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别多想,还是赶紧行事才对。芷兰连忙甩甩头,抛弃无谓的想法。
她溜到乞巷附近,找到当日溜出府的入口,悄悄从旁钻了进去。
幸好落梅园位置偏僻,四处都是树林草木,当日廉莑只是带人搜查院子,倒没查找后面的树林,为她出入留了个方便。
芷兰不敢耽搁,四处瞧着没人经过,连忙小跑到落梅园的后院处,从窗口的位置爬了进去。
一入内堂,她不禁一愣,吃了一惊。只见当日被奴仆们翻箱倒柜的内堂已经收拾干净,家私器具摆放整齐,连门窗都修理妥当。
有人要入住吗?芷兰蹙眉,颇为疑惑。
哎呀,不管了,干事要紧。她连忙溜进去,熟练地翻开床底下的一片木板,扒开一层泥土,翻出了一个小箱子。
她打开箱子,里头满满地装满了赚来的钱币,还藏着娘交付的部分首饰。芷兰拿起一付碧绿流水暗纹的玉石手镯,那是出嫁时娘亲手戴在她手上的物品。
“将军若待你好,记得让人传话一声,让娘也高兴;将军若打骂你欺负你,也……让人传话一声,娘给你出主意。娘……拼一条命也找人说话去。”当时,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要替她出头争气。
现在想回来,那已经是温顺柔弱的娘亲最大的叛逆。可惜她的亲生女儿早已过世,无端端由得她这外来的灵魂鸠占鹊巢,领受着这般温情。芷兰既觉得暖心,又是愧疚。
还是不能就这样抛弃娘不敢,就算是王宫内院,都得想法子把她就出来才是。芷兰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她把手镯套在手腕上,连忙盖上箱子,用麻布套住箱子背在背后,即迅速离开。
经过落梅园外,正要躲近树林时,只听见远处传来一把熟悉的女子声音。芷兰一惊,连忙躲到大树背后躲避。
“下人现在是越发嚣张了。竟然如此行事。”李夫人大步走来,正气冲冲地骂着。
小婢青青紧随其后,一旁安慰道:“夫人消消气,下人们不懂事,夫人尽管教训。”
“教训?他们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头。以前一个个低头哈腰地巴结,看着薛夫人入府,一个个眼睛都钻到脑袋上去了,就只会扒高踩低地耍滑头。那几位夫人亦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就会争宠闹事,闹得廉府鸡犬不宁,让大人烦心不已。这廉府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没规没距的。”李夫人颇为不忿。
青青不明,低声问道:“那夫人为何还要让人照料这落梅居园。”
李夫人缓了一下脚步反问:“这有何关系?”
“这……”青青瞄了一下李夫人的神色,见其面色如常才小声问道:“夫人不是挺恨薛夫人的吗?”
李夫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恨她一家子,恨她惹来诸多是非,但这跟管好廉府有何关系?薛夫人再不济亦是廉府的人,落梅园再偏僻还是廉府之处,由得这破破烂烂的成何体统。奴仆们没规矩,连陈管事亦会如此嚣张,我这还真看走了眼。”
青青连忙低头,说着“是”。
“快去,看看是否已经收拾妥当?这些奴仆,少盯住一会儿都不姓。”李夫人叹了一口气,看着青青跑远了,又自言自语地说道:“说起来,当日真应该查询明白再行事,我这冲动的性子老是改不了。”
说完,她敛了一下衣服,随着青青一起进去落梅园。
看着那急冲冲的模样,芷兰心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