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爱医院403病房里虽然还能闻到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不过此时更多弥漫的却是温馨。
安知芝斜倚着床头,打了个饱嗝,懒洋洋地轻启言语:“吃饱了!”
她此时披洒着头发,身上松松垮垮的病号服领口的衣扣也开着,隐隐地露出一抹诱人的粉白色,舒畅地半眯着眼睛,神情活像一直酒足饭饱后慵懒的猫儿。
古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着勺子和汤碗伺候:“再吃一口吧!”
说完不经意间眼睛扫到了安知芝领口雪白的肌肤,顿时心里一跳,慌忙把目光移了开去,不过没过几秒又悄然瞄了过来,随后又很快移开,如此反复。
安知芝看到古木的举动心里暗笑,同时又有些得意,其实领口的扣子是她故意解开的,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恶作剧地戏弄一下男朋友。
“喂,你在看什么呢?”
古木闻言吓了一跳,有种做贼时被抓的感觉,顿时老脸一红,抬头看见安知芝似笑非笑的目光,更加窘迫了。
眼睛往病床下不停查看,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好像钻床底下去。
“想不想再看看跟里面的?”安知芝说完自己也有些脸红,为自己大胆的挑逗性言语暗自咂舌,不过等看到古木更加滴血的脸蛋时,她又畅快了。
实在是……实在是调戏这么懵懂的大龄男太刺激太好玩了。
古木赶忙慌乱地摇头,拿着勺子和碗的双手由于轻微的颤抖,导致勺子和碗不停相碰,发出悦耳的叮叮当当声。
“那……想不想伸手进去摸摸?”安知芝暗骂自己好不要脸,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话语居然也能从嘴里蹦出来,不过病房中……激情,这种话题只是想想便觉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
“啪!”古木再也受不了刺激,惊得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赶忙蹲下去收拾白瓷碎片,脑袋比刚才摇得更厉害了。
“木头,你撒谎了哦!好男人是不会对他的女朋友撒谎的!”安知芝说着说着,感觉自己心里也有点发痒。
古木犹豫了半晌,收拾好瓷碗碎片,这才鼓起勇气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不敢看安知芝:“想!”
“那……把手伸过来!”安知芝的声音更娇媚了。
古木把右手颤颤巍巍地朝安知芝伸了过去。
安知芝左手麻利地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塞进男人伸过来的手里:“帮我再削个苹果吧!”
古木拿着苹果愣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苦笑道:“你这丫头又耍我!”
“噗嗤”
安知芝更加乐不可支了,要不是一条胳膊受伤不能折腾,这会儿她肯定已经在床上打滚了。
“欺负我很好玩么?”古木叹了口气,拿起刀子重新削起了苹果,对于安知芝的捉弄,他根本发不起火来,谁让他打从和她第一次在咖啡厅相亲起,就开始对她念念不忘呢!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胡闹也会被你自动粉饰成恋人间的情趣。
安知芝自动伸出左手拽了拽古木的胳膊:“生气啦?别这么小气嘛!反正这些以后都是你的,不过得等到结婚后你才能看才能摸!”
古木手上的刀子突然一顿,食指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很快便有几滴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果肉。
“呀,你小心点啊!”安知芝惊呼一声,赶忙找卫生纸。
古木甩了甩手,皱眉道:“你刚才这句话以前也有一个人对我说过!”
“谁?”
“我以前的女朋友!”
安知芝没有想到两人会突然谈到这样敏感的话题,不过对于男朋友的过往她还真想知道,也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所以微笑道:“能跟我说说她的事吗?”
古木笑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她现在于我也就是个陌生人!她叫于梦,是我大学时认识的,她说她是附近一所大学的学生,我们从大二开始谈恋爱,大三时,她说住在学生公寓很吵,我们便在外面租了房子住,房租是我放学后去肯德基打工挣的。”
安知芝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搅古木。
“我跟于梦同居整整四年,一起吃一起睡,但是从来没碰过她。每当我想跟她亲近的时候,她总会笑着说她整个人都是我的,不过得等到结婚后,她说想给彼此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我相信了她,因为那个时候她在我眼里真的就是个天使,我们之间连亲吻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我为了她甚至不惜跟父亲闹翻脱离了家族,可是后来她竟然告诉我她根本不爱我,她只是一家高档夜总会的坐台小姐,是别人花钱请她来找上我的!你说可悲不可悲?其实我能猜到是谁找她来的,那个人就是我堂弟古然,因为家族每一代只能有一个继承人,而我虽然不是出于自愿但是到底成了他做家主的绊脚石,他知道家族不会同意子弟跟贫民结亲,又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很固执,所以用这种方法引诱我脱离家族……知芝,知道我为什么从不对你撒谎吗?不是我笨,不是我不会说话,而是于梦那件事深深地伤害了我,我不想让别人再受到这种伤害,所以那时候我就发誓这一辈子都绝对不向自己的女朋友或者妻子撒谎,呵呵,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呢?”
安知芝早就泪流满面,她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个木木呆呆的男人,居然有着这样伤痛的过去。
她忍不住走下床,伸出唯一能动的那条左臂将这个男人搂紧了怀里,紧紧的。
“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