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周老爹笑呵呵的应了,“俺把这点儿东西收收,你俩等俺一会儿,俺们一起走。”
周老爹手脚麻利的将院子里晾着的榛子装进簸箕里,放回屋子。又把一些日常用的家伙事儿都收回屋子里,装好自己带过来这几日穿的衣服,锁好了门,拎着背筐和篮子,跟着两人慢悠悠往回蹭。
当然了,齐宝也不想这么蹭着走,不过那一下摔的,着实是重了些。好吧,慢慢往回走吧,就当出来散步了。
“哎呀,你们一起回来啦!”周阿嬷的话语中难掩欢喜,瞬间却又转了个声调,“咋的了宝儿啊,这是咋的了?”着急的语气都带出了哭腔。
“他阿嬷,没事儿,就是摔了一下。俩孩子一身的泥啊土啊的,你快点儿给烧点水,给俩孩子洗洗。”周涛与齐宝尚未顾得上回答,周老爹却是早心疼起自家哥儿了。
“摔着哪儿了啊?”周阿嬷可不领他的情,忙在齐宝身上摸索起来。
齐宝哈哈笑着扭开周阿嬷乱摸的手,“屁股上,屁股上,嬷嬷不要乱摸么!”
周阿嬷一听,这手就奔着齐宝的屁股去了,齐宝忙躲开,他这屁股的清白,看来是在老周家手里毁了,咋还这个摸完那个摸的呢,节操掉了满地啊有木有!
“嬷嬷,嬷嬷,宝儿饿了,您快去煮饭么,俺们俩先去洗洗。”
周阿嬷笑道:“俺们宝儿害羞了,脸都红了,长大了啊!”周阿嬷兀自感慨着,周涛只好放了齐宝在椅子上缓缓坐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指着阿嬷去烧水,估计俩人都泡发了。
周阿嬷心疼得也顾不上儿子了,周老爹只好去帮儿子烧水了。“行了,这有俺就行了,你赶紧把这身脱了,穿着也不觉得难受,带感冒就糟了。”
“恩呢,阿爹,那您看顾着,俺脱了这身。之前还不觉得咋地,松散下来才觉出浑身上下黏糊糊的,一点儿都不得劲儿。”
“恩行,去吧,瞅着点儿咱家少爷,先给换身儿衣裳。有你阿嬷在,少爷定不好意思换呢。”
周涛想想也对,自打约莫五六岁时候起,自家少爷就不许阿嬷给他洗澡了,顶多让自己帮着擦擦背。
洗了澡,换了衣服,一身清爽的感觉实在不是一般的棒!要不是屁股疼,齐宝可能早就感觉到这一身黏腻的不舒服了。
“宝儿啊,看看是不摔青了,嬷嬷给你拿药擦擦。”齐宝刚换好衣服,周阿嬷便拿了药过来要给他擦药。齐宝实在想对天大吼一声,咱就不能忘了屁股的事儿么!
齐宝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终于捍卫住了自己屁股的主权与领土完整,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齐宝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自己给自己的屁股涂药,还真不是一般的不方便。齐宝扭头看过,好在屁股上肉厚,不过也青了一块儿,倒也没怎么样,就是走动间难免有些酸疼。
“把那个粘蘑收拾了,炖鸡时放进去几块儿,听说味道也挺不错的。”
周涛正在收拾松树伞,周老爹已经杀完了鸡,自家养的头年的公鸡,虽然肉质没有当年小公鸡嫩,也没有老母鸡鲜,不过这个时候也就不讲究那些了。小公鸡还不算大,正是长肉的时候,老母鸡正下着蛋呢,哪里舍得杀。
周老爹正帮着周阿嬷往放好了血的公鸡身上浇滚烫的热水。热水要浇的均匀些,浇多了会把鸡皮烫熟了,到时候能连毛带皮一起撕下来。要是浇少了,那更是糟糕,毛再脱不干净,吃到嘴里心里也膈应不是。
这个活,整个家里就周老爹能做好,到底是手里会点儿把式的人,这种技术活儿干得一来一来的。
“就你事儿多。”周涛忍不住抱怨了声,却被周老爹一巴掌招呼在了后脑勺上,“净瞎说,咋跟少爷说话呢。”
周涛双手被占着,只得皱皱眉头,他阿爹下手还真狠,“恩呢恩呢,俺记着呢,不敢再跟少爷顶嘴了。”
才说完,就又爱了他老爹一下,“就会糊弄老子!”
齐宝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你再敢跟少爷我顶嘴,我就告诉老爹,让老爹收拾你,哼!”
周涛在心里默默的又给齐宝记下了一笔,以后一定要把看账的活儿多给他留点儿,此名曰:涛子式报复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