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琪似是没有料到沈在夜会问他这些,是以在听到他的话的那一瞬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之后,目光转向沈在夜,朗声回道:“一开始多少是有些吃不惯的。舒虺璩丣”
“哦?”沈在夜唯一挑眉。
就在沈天琪张口想要继续说的时候,却被一边的华筝抢了过去,她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朗声道:“皇上,王爷他刚到番邦那会儿,就跟个孕妇似的,不过嘛,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总是不行的,一开始逼着自己吃下去,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华筝的一句“跟个孕妇似的”,惹得在场众人笑声不断,就连沈在夜也象征性地和着众人笑了一声,全场唯一没有笑得人估计就只有沈立轩一人了,此刻的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不停不停地往嘴里灌酒,整个宴会氛围如何与他毫不相干,像是一个局外人。
坐在一边的萧沫儿自是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不经意间她的心底泛起一丝酸涩,他们之间好像越走越远了...
“立轩,别喝了,酒多...”然而她“伤身”二字还未说便被猛然转过脸来直直看着她的男人的眼神给怔住了。
蓦地,耳畔传来他低低的话语,带着浓浓的酒气,“你叫我什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竟然唤自己立轩?这样的情景,从来都只会发生在梦中吧,她唤他立轩。
“立轩。”四目相对,她再一次地定定说出这两个字。
“沫儿...”他喃喃吐道,心里开始泛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期待,她这是接受自己了吗?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分别数月,再见面就可以若无其事地唤他的名字,在他醉酒的时候提醒他酒多伤身?究竟是为什么?沈立轩想不通,但是,只要一想到刚才她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担忧,他便觉得心满意足,非常得开心了。
“啊!”突地,萧沫儿双手捂着肚子,尖叫一声,使得在场所有人纷纷朝她看来。沈立轩在听到她喊叫的那一瞬,整个人瞬间变得从朦朦的醉意中醒来,下意识地便伸手将她快要倒地的身子揽入了怀中,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他,急急地唤道:“沫儿?你怎么了?”
“疼...”萧沫儿刚说了一个字又是一阵尖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的手死死地抓着沈立轩的衣服,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孩子,要...要出生了。”
一听萧沫儿说她要生了,沈立轩此刻顾不得其他,二话不说抱起萧沫儿的身子就猛地往殿外冲,然而,就在他快要迈出大殿的时候,背后传来沈在夜的话语,“朕来安排人手,你带她去芸香阁。”
闻言,沈立轩蓦地顿住了脚上的步子,却没有转过身子,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原地了顿了几秒之后,脚步不停地向着芸香阁飞奔而去。
一路上,看着萧沫儿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去,好像已经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了,他看着她的样子,心好疼好疼,恨不得现在疼的人是自己,多希望自己能为她分担一些。
终于,他抱着她来到了芸香阁,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力量。11fhb。
“啊!”原本虚弱无比已经到了连话都没力气说的女人,此刻却再一次“啊”地尖叫了出来,一双秀手不停地抚着自己的肚子,嘴里不停地喊痛。
一声声喊叫传入沈立轩的耳朵中,急得他猛地起身转头对着众人吼道:“稳婆呢!”
“来了来了!”就在他的声音刚落下不久之后,门外便传来了一声些许尖锐的声音,抬眸看去,只见三四个嬷嬷正马不停蹄地向着床边奔来,“王爷,老奴们来迟了,还请恕罪。”几个老嬷嬷生怕眼前这个发怒的王爷牵连自己,是以急急地向他赔不是。
“还说这些做什么!你们没看见她喊疼吗!若是她和孩子有个好歹,本王要你们全部陪葬!”此刻的沈立轩已经口不择言了,猩红着一双黑眸。
“是!”不敢再耽误一分一秒,嬷嬷们说了一个“是”字就径直开始干起了活儿,然而,就在她们要动手褪下萧沫儿的裙子的时候,还不见沈立轩出去,是以,一个嬷嬷便示意她们继续,自己则上前来,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产房是见血的地方,您还是出去在外面等为好。”
“本王碍不到你们!”开玩笑,这个时候让他出去?他怎么可能会放下她一个人来承受这种痛苦,即使他不能陪着她痛,但是他可以在她痛的时候给她当出气包,这样也算是与她一起分担了吧...更何况,他要亲眼见证他们孩儿出世的那一刻!
闻言,那嬷嬷也不敢再说什么,重又返回了床边,开始忙活了起来。
“啊!疼,立轩,立轩...”生产中的萧沫儿已经被疼痛搞得意识渐渐涣散,只得无意识地喃喃细语。
蓦地听到她在唤他,几乎是一下子地他便冲到了床前,伸手紧紧握住她此刻因疼痛而死死紧抓着枕头的双手,同时,小心翼翼地让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怀中,默默地陪着她,给她力量。
房外,伫立着沈在夜沈天琪在内的一干人等,听着里面一声声传出来的痛叫声,众人心境各异。
比如沈天琪,他不能否认此刻心中还是有那个人的,还是没有忘记,所以当她在承受着生产的痛苦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为她悬了起来。
比如华筝,此刻看着沈天琪脸上那镇定的面容,实则内心焦急不已,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