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中恨光点点,颇为嫌弃地抬起手背,使劲地擦了擦嘴唇说:
“是你先咬我的穿越红楼做贾赦!”
沈临风浓眉微挑,脸色略变,瞧着简慈抬手抹唇的动作颇感不悦。
这女人这时候居然给他显摆出如此嫌恶的神色!?他要不要稍微提醒她一下下,刚刚是谁那么情不自禁地把小舌头主动往他口里探!?
他微微张着嘴,伸手抚磨着下唇,语气颇不以为然阄:
“我那叫吻,狗才会用咬的。”
说完佯装被手指触到唇上的伤口,“咝”地一声,“啧啧……这小狗还真舍得下重口!”
简慈美眸圆瞪,皱着眉毛冷笑一声哦,
“哈!你是在拐弯儿骂我呐?我说你那个所谓的‘吻’还不如咬呢!强人所难、不问对象、不分场合、莫明其妙!你身边那么些女人就是喜欢你这一套吗?”
身边哪么些女人啊?
沈临风有些无辜。
他身边并没有那么“些”女人,至于简慈今天见到的这一个却是根本就不在他的“身边”。
只是,此刻不宜深究这个问题,面前这女人的气焰太过嚣张……他只是希望她精气神十足,可以好好工作好好生活,现在这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才不是他要的效果。念及此,他忽然来了兴趣,逗逗这只容易发怒的小狗也挺好玩儿的。
他抚着下巴,朝简慈万分妖孽地一笑,语气说不清的暧昧:
“我不是女人,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喜欢我这一套。只是刚才……”
他话不说全,嗓音顺势沙哑下去,留下一个性感的尾音冷月千回(女尊)。
帅得叫男人也怦然心动的脸上,一抹真假难辨的迷醉神情。薄唇挑逗地掀起一角,梨涡浅笑中夹带了几分邪气,狭长而深邃的眸,内里正酝酿着某种迫人沉迷的诱惑分子……
简慈呆呆地看着沈临风步步走近,那样的眉眼与神情,叫她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转眼间,沈临风与她不过两尺距离,淡淡的酒香混合着隐约的青草气息,清晰地侵入她的嗅觉。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防备性地往后退了两小步,脚后跟却突然碰到了阻碍,“呀”地一声低呼,她悲凉地闭上了眼睛……
看来是把面前这货给惹恼了,人家这是存心报复她呢,想叫她臀部着地再丑一回。不过也不用在乎了,在沈氏兄弟俩面前出丑,大概已经植入了她的宿命。
——简慈破罐子破摔地想。
却不料屁股突然间有了着落,且并不是复合地板。她掀起眼帘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落坐在了客厅中间放着的行李箱上。她毫不掩饰地松了一口气,头顶上方,男人轻轻一笑,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他以指抬起……
沈临风盯着简慈明显慌乱却强装冷静的漂亮眼睛,温言软语道:
“……只是刚才那个吻,有个女人比我入戏快得多。告诉我,喜欢吗?”
事实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简慈吃瘪,一张小脸涨得血红。她不知道是拌了沈临风这货的哪根筋,这家伙这会儿居然赤果果地对着她发情……
她知道,对于拥有阿来的脸蛋甚至某些神情的沈临风的刻意“作恶”,她的抗拒显得如此艰难并且力不从心;但她也明白,即便是再难堪也不能露了怯,否则未来两年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想及此,她不甘示弱地迎上沈临风波光艳影的眼,瞪着他咬牙切齿道:
“你少在这儿贼喊捉贼了!想入戏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你自己!你为了躲避自己惹下的fēng_liú债利用……利用‘姑姑’的行为,既下作又不敬!你、你给我站远一点!!!”
中气十足,字字说得铿锵有力,配合着“站远一点”,她还作势推了沈临风一把。不过既然是作势,实用功效也就有限,面前的沈临风当然纹丝不动。
被虚推了一把的沈临风意味深长地盯着简慈的眼睛,缓慢地扬起了一脸灿烂的笑。
简慈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他唇边那抹笑痕吸引,眼见着它越来越深,越来越甜蜜……
她怀疑那里真的有酒,否则怎么能叫她一见就起了醉意?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带着满心的怀念与眷恋,又轻又缓地向那颗诱人的梨涡探去……
“姑姑,侄儿好看么?”他轻声问,像是情人的耳边私语。
姑姑伪装出的硬冷早已神形俱灭,为老不尊地点点头,手指已经触上令她时时觊觎的梨涡……
“突”地一下——
沈临风持续了好久的笑容猝然收起,那颗引得简慈神思迷乱的梨涡倾刻间消失不见。
沈临风一脸平静,刚刚那一脸灿烂的笑容仿佛只是简慈心生的错觉。她触目惊心,像被灼到一般猛然收回手。
“怎么了?”沈临风语带揶揄,明知故问。
简慈羞怒不已,紧紧咬着唇,大眼睛里渐渐涌起红潮。
他是故意的!
他知道怎么让她轻易迷失自己,怎么轻易地让她狼狈不堪!
真可恶啊!
这个人凭什么这样欺负她?!就凭他长了一张和阿来一模一样的脸吗?
简慈想要斥他,喉间却酸涩不已,一张口便泄露了一声呜咽,叫她自己和沈临风听了都暗自心惊。
沈临风盯着她的眼珠子左右各晃了一下,心里又生了浓浓的懊悔。
这小姑姑是真给他逗伤了心,这会儿大眼睛里水汪汪的盛满了委屈与愤怒。
啧……
这也不是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