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摇摇头,仰起脖子把杯里的茶水一口喝干了,“只是觉得你不像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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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离不是第一个这样评价我长相的人,我也就用那个千篇一律的说辞告诉他——大概是因为我有一半的日本血统。
“日本女人不是大多都温婉恬静么。”我说。
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然而却说:“那倒是没看出来。”
我脱口而出:“是指我还是日本女人?”
他哈哈笑着夹了一筷菜放进我的菜碟里,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饭局的意义很重大,因为陈小溪终是得逞了。松纳独只在两天后引着我和陈小溪出发前往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简离在丽江与我们道别。
我在丽江前往迪庆的中巴车上半梦半醒,恍惚间做了个很较真的梦,梦里有沈卿来,居然也有简离。
我不记得梦的具体内容,之所以说它较真,是因为我在被惶惑不已的陈小溪摇醒时,脸上全是泪。我以指沾了放在舌上一舔,咸的,果真是眼泪——不是小溪在用我两年前对付过她的方法来反整我。
无论喜或悲,要用眼泪来表达的情绪,总是极端的。不较真,又何来极端之有?
英国人詹姆士在失的地平线》中写到:“太阳最早照耀的地方,是东方的建塘,人间最殊胜的地方,是**河畔的香格里拉。”
我从那本书里知道“香格里拉”这个名子。在亲脚踏上这片土地以前,香格里拉在我眼里与世外仙源的意义等同,是不可能出现在世俗红尘中的任何一隅的。
但此刻身在其中——
皑皑雪山环抱着广袤幽深的草原,牛羊悠然地嬉戏与戈逐;随风起伏的草甸和密林之中,若隐若现粉白色的民居。格桑花白,酥油飘香,山歌悠扬,梵音清唱……
只有亲自眼见耳闻、口尝鼻吸……才能懂得那个老外是在用怎样的一种心境在描绘他眼里、心中的“香格里拉”。
……
我跪坐在幽绿的草甸上,怀抱一只借来的小羊羔,以陈小溪形容的“近乎做作的柔嫩”姿态拍了张照片。是用我的手机拍的,因为我要发给沈卿来。
沈卿来立刻就回了条短信:
“和你抱在一起的,那眼睛弯弯的……是小猫吗?”
我看着短信笑弯了腰,一个不留神被陈小溪抢去了手机,她跑开几米,一本正经地朝松纳招手:“快来看快来看!你醉姐姐的胖金哥给她写情书了!”
松纳本是木讷少言的孩子,怎奈正值春心萌动的年纪,经不住“情书”这种字眼的诱惑,立马八卦地飞奔到陈小溪身边去看短信。两人看完也是一阵大笑。
我夺回手机,噼里啪啦地给沈卿来摁过去几个字:
“你这人,怎么羊猫不分呐?”
没一会儿他就回信了:“呵呵……我刚就是在问那只小羊啊。*_*。”
我的囧劲儿还没过,他的短信又进来:“醉儿,你这是在哪里?”
我的脑海中立马浮现起一句歌词:“小木屋,红屋顶,地址是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