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站在半山的六星级酒店里,透过帝王套间的落地玻璃墙俯瞰着城的夜景,像是从天上看向人间汊极品王者在都市。
只是夜色这样美,他却无心留恋。
他面朝市的方向,手里握着手机,素来冷静的脸上,浓眉紧紧地拧起,焦灼不安的情绪绽露无遗。若不是明早还要去拜访那个中医世家的掌门嫡孙,他早就飞回市了。
他的小女人下午从市医院出来给他发过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没让黎佐送回公寓,而是想一个人去逛逛街。
他看到手机信息已是一刻钟以后的事了。
那时候他刚刚与那位怪医商洽了一套有利于书凝病情的治疗方案,看那怪医言谈中的神色,似乎对那套方案颇有信心,是以,他觉得心头的负担顿时少了一半。
有这个消息,按理说他该先打电话告诉书凝,然而他那刻只想与她分享。也是那一刻,他有股突如其来的情绪——那么迫切地想要见她朕。
见不到,那么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他立刻给她回拨过去,然而她没有接听。他以为是街上太吵,她没能听到手机响。隔了一段时间,他又回拨过去。这下可叫他吃了一惊,她的电话提示已关机。
此后他拨打过数次她的手机,回复他的都是冰冷的“已关机”提示音。直到现在,快过去六个小时了,他联系不上她,而她也音讯全无。
她不在公司。
她的凝出去吃饭以后就再没回去过。
她不在公寓。
黎佐自接到他的电话以后就去公寓找她,直到现在还守在他们小区的入口……
她在市没有要好的同事或者朋友,有个在市的好友叫陈小溪。他没有她的电话,不得已登陆她去向陈小溪打听,却仍是未果……
他突然想到:她手机没电之前一定会先发条短信告诉他的——她从来都是这样。她说是怕他突然找不到她的时候会着急。
他从前还笑她多虑,说她有些神经兮兮的。她听了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搂住他的脖子,久久都不肯放手。
后来他终于明白了——她失去过。她与那个她爱入骨髓的男人,就是在万分突然的情况下,毫无征兆的失去了音讯。她害怕那种感觉……
他终于有些明白她的感觉了。
这是头一次——他与她确认情侣关系以来,两人头一次被动的失去了联系。
……
小慈,你去了哪里?
他愈想心里愈慌,多少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心神不宁越来越浓重地罩在他心头。终是忍不住,他拨通了随行助理的电话,紧迫的语气与命令不容置疑,
“收拾东西,订飞市的机票,于先生那边我明天会亲自去电话,下次直接带顾小姐来拜访他……是的,我要用最短的时间回市!现在,马上!”
——————
简慈醒转来的第一时间,最明显的感觉是肩头有种被扭曲过的钝痛感。她下意识地去调整姿势,随之而来的束缚感将她完全惊醒过来。
——环境陌生。这不是她或者沈临风的公寓。
简慈心里突突直跳,闭了闭眼,回想起意识失去之前的片段……
再睁开眼,她忐忑却安静地环视周围。这应该是间普普通通的酒店商务套间,她置身在卧室里,灯火明亮。
暖气开得很充足,她的羽绒大衣还裹在身上,浑身上下燥热难当,有细密的汗从背脊一路冒到额头上。
她目前这姿势有些尴尬——整个人虾一样的侧躺在床上。双脚被绳子束在一起,双手被反剪束在腰后。
卧室里除了她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人。外间有电视的声音传进来,还有男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
简慈尝试着小幅度地挣扎,却不想刚一动就“嘶”地一声,疼得她冷气直抽地低呼出声来——与手腕上分筋锉骨般的的疼痛比起来,肩上的那种疼就不算是疼了。
外间的交谈声因而骤停,简慈紧咬着唇,鼻腔大力地吸气。她想借深呼吸来调整一下情绪,却因过于紧张和害怕,那呼吸紊乱得不成样子。
从外间疾步进来两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普通样貌,神色不善。其中一个狐疑地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简慈问另一个,“她怎么回事?怎么在发颤?”
简慈的眼睛是闭着的,此刻眼缝轻启,不近距离观察看不出来。被问的那个西装男犹疑地走近床边,大掌朝她探过来。她吓得完全将眼睛闭上,唇齿紧阖,不发一言。
心里是后悔的。
如果知道她那声低叫会引来这两尊神,她宁可这么被绑残了也不会去挣扎一下。
……
男人的大手在简慈觉得自己要昏厥过去之前离开了她的额头,她听男人对同僚说:
“她大概是发烧了。额头很烫,还冒虚汗。”
你特么才冒的是虚汗,把你装羽绒服里烘度的暖气试试?!
简慈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还没诽完呢,脸上“啪啪”挨了不轻不重的两个巴掌,跟着是男人不客气地冷喝,
“醒醒!你醒醒!”
简慈心里气个半死,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指挥了她的大脑——她这时候宁可睡死过去都不能醒。
“难道是发烧烧昏了?这么打都不醒?!”男人说着又上去给了两个巴掌。见被掌捰数次的女人仍旧跟烧猪似的毫无反应,终是死了心地收回手。
“怎么办?老大交待过这女的不能有事!”
“我们又没把她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