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圃到别墅后门的路途也算顺利校园全能高手。舒骺豞匫
做饭的老妈子虽然将后院门上了锁,但那一人多高的铁栅杆对于简慈来说也并不算太难的阻隔。怕后有追兵,她落地时还是因为紧张失了重心,脚下一软便摔了个大跟头——眼前立马出现一条往外延伸的荒僻小径,小径两侧,一些常见但是她叫不出名字的矮树与杂草相互缠绕着茁壮向上。
简慈迅速地爬起来,顾不上拍去臀上的尘土,左手抚摸着刚刚从二楼下滑时给墙壁刮撞得生疼的右胳膊,脚下生风踩着小径一路往外跑。小径的尽头横着一条柏油公路,没有了树木的遮掩,简慈不自觉地矮下身子。
柏油公路是在堤坝上搭建的,并不是主干道,简慈蹲着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车经过。而此地实在不宜久留,她举目看了看公路那边的树林,咬咬牙,三两步迈过公路快步向树林奔去。
树林并不大,树木却栽得密集,简慈无目标地竭力奔跑,即便是林中的空气较林子外阴寒许多,她还是冒出一背细密的汗来。
只到跑得实在迈不动步子简慈才停下来,她靠着一颗树缓缓滑坐在地上,头顶树叶间的疏落透进一片晴好的蓝天。粗喘着调整了一阵子呼吸,她伸手到身后去摸手机,这一摸便怔然得犹如被雷轰过——逃生前她塞在牛仔裤后兜的手机此刻荡然无存!
简慈蹭地弹起来,浑身上下一顿仔细地摸找,又是在席地而坐的区域范围内仔细地查看……两分钟后,她白着一张脸往来时路上小步疾走,弓着身子,一边走一边探看地面。那手机小巧亮丽,通身雪白,若是掉在这片黑土地上应该并不难以识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简慈不知往回走了多少路……终是气馁地扁着嘴放弃了寻找那部手机。她有些虚脱地扶着一棵树站住,闭上眼睛稳定自己慌乱的情绪彗。
从别墅逃出来的时候大概是三点,如今过去了多少时间她只能估个大概……
不久以后沈临风就会到别墅救她,那时候若是打不通她的手机、得不到她的呼应,他会不会强行闯进别墅里?沈临风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商人出身,那别墅里头的那些可是正儿八经的黑帮……
简慈越想越心慌,步子比心里打算得更快,早已经朝别墅方向奔回去——的确是容不得她多想了。若是这时候返回别墅,应该来得及在沈临风去硬闯之前与他相遇吧!
凭着感觉找来时路,简慈一路跑一路看,不出十几分钟居然真地给她找回了别墅。
她趴在公路这边仔细了听了听动静,确认别墅那边并没有拼抢的声响,这才穿过公路,猫着腰,沿着后院的铁栅栏小心翼翼地往别墅前区移……
别墅周围太过安静,一阵风过的声音都能辩得清。简慈摒息凝神,走走停停,不长的一段路让她觉得走得度日如年勾。
眼前的景致渐渐熟悉起来,简慈终于认出这是自己被关的那个窗子看下来的角度,那么,再拐个弯就该到别墅正门了!她心中一喜,埋头就要一鼓作气向前去。视线里却忽然出现一双绑带的男式黑皮鞋。
她心里“咯噔”一下,在抬起视线的过程中,侧颈重重地挨了一记狠劈……她顿时就觉得眼前漆黑一片。头顶一个陌生中带些耳熟的声音狞笑着响起,“臭娘儿们,终于又给老子抓住了!”
她记起来了,继而,人世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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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过来的时候,简慈的右颈还有明显的钝痛,她想哭,倒不是为了这颈上的痛。
这会儿距离下午四点有多久了?沈临风呢?他知道自己被另一拨人抓了么?他有没有硬闯别墅?他会不会受伤?
……
她的手脚叫绳子束住了,小腿上火辣辣的疼。之前逃跑的时候她没觉得,这时候却觉得疼的钻心剜骨。两条手臂也跟打过疫苗似的没力气抬起,该是前一天被吊得太久、之前翻窗逃走的时候又十分用力地抓紧了被单……
然而这些疼痛与无力的程度,远远不及她此刻一颗分外脆弱的心,
——她心里一直存着即将沈临风重逢的期望,这期望让她勇敢、清醒、不遗余力,然而上一刻……这期望全然成空,她向来坚强的心脏也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喜悲。
浓重的一声吸鼻子的声音传过来,简慈顿时惊怔——那声音并不是自己发出来的,这房间里还有别人!
“谁?”
简慈背对着声音的来缘,低声问。她扭不得脖子,怕更疼。
“你是……你是简、简慈吗?”
那道纤巧的女声很轻,不确定,带着明显的怯弱与哭意,似乎能让听者联想出声音主人此刻的表情。
简慈觉得这声音耳熟,却听不太分明。她嘴上却是立刻回答,“是我,我是简慈。你是?”
那声音顿了顿,然后压抑地嘤嘤哭出来,抽抽噎噎了好一阵儿才说:“简慈……是我……我是书凝啊……”
“唔!”
简慈闷哼一声,似乎能听见自己脖子被扭断的声音。
她顾不得疼痛,不计形象与后果地浑身大动,终于在手脚被绑的情况下在床上来了180度侧身。
光线晦暗不明的房间里,长沙发的两头一边有一个身影。
简慈这下更为惊疑,“还、还有谁?!”
顾书凝抽噎着瞅了瞅沙发那头仍旧昏迷的人,声音里的怯意明显,“是ada……她被那个男人扇了好几个耳光,现在还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