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着头皮安慰她:“也别太担心了,现在人都爱狗,狗血不好找的。但是,咱们这几天都得格外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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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五点,我掩护着蒋妍从附近新开楼盘的工地上偷来一把铲子和一桶白石灰。
接下来,她放风,我作案。
我胆战心惊地抖着手把那面墙刮得惨不可睹之后刷上白石灰,好歹是叫那惊心动魄的红字遁了形。
事毕,蒋妍冲动地将凶器弃置在某层楼的安全通道楼梯口,逃逸时由于过于慌张踢翻了石灰桶,那石灰水一路蜿蜒,拾级而下。
……
下午,我们踩着雪早早归来,迈进单元门就见一老大爷正拿着粉笔在居民告示板上写字——
【近日有不法份子恶意破坏公共环境!在此提醒广大住户,坚决严防死守,不让不法份子有机可乘!】
老大爷写完字愤然地拍掉手上的粉笔灰,躬身提起脚边的一把装了铲子的石灰桶,蒋妍情不自禁地掩口低呼了一声,引来老大爷目带精光地审度了她好几眼,终于从我们面前夹风而去。
……
大冬天里,我和蒋妍汗出浃背。彼此对望了数秒,确定做贼心虚的神色已全数敛去,这才搀扶着进了电梯。
因为“血字墙”事件,蒋妍果断地把那个老小子蹬了。关于租房子的事,她却磨叽了一周又一周。
有一次在我的逼问之下实在招架不住,终于说:“你看,遇见这样打\砸\抢\烧、强抢民女的事儿,你冷静起来简直不是人!我觉得我还是跟着你安全,区区俩体育系女生哪及你半分呐!”说着又抱上我的手臂剧烈地摇晃,“好沈醉!你看在我们同寝室三载的份上,就让我跟着你一直混到毕业吧!”
大概是她心有余悸,近来的日子过得相当安分,吊金龟和挖墙角的爱好貌似暂且搁下了。
念及此,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苦着脸白牙一呲对她道:“姑娘真是谬赞了!”
我们就这样惶恐不安地一直挨到学校放寒假,其间杯弓蛇影的小插曲没少闹。好在也没再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
因为太过惊愕,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其实是常识性的问题——那封血淋淋的邮件,既是警告蒋妍的,又怎么会发到我的邮箱里?
当然,那是后话了。
动身回n市的头一天,我正在收拾行李。刚跟沈卿来通过电话,他第二天会先来w市接我,然后我们一起回去。
这时候我意外地接到了梅杜莎的电话。她说有个常来酒吧捧场的大客户,想借着年关将近,请guess吧一众歌手吃顿饭,老板希望大家都出席。我说我都离开guess吧了就不去了,她却说那大客户点名让我一定尝脸。念及与酒吧一直合作愉快,我就应了。
我没料到蒋妍的那番评价这么快就验证在我身上。
……
那天黄昏时分,我在去往酒吧的那条背街小巷里,遭遇到了传说中的“强抢民女”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