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年年瞪圆的眼眸在一舞绷直的腿和线条优美的手臂之间,找到了合适地观测角度,微微屈了屈膝,终于看清楚了坐在厅内抱着包裹,哭得梨花带雨的人正是昨晚在她面前,拉着小脸、满脸冰霜的明月。舒萋鴀鴀
在她维持这个姿势不到三秒的时间里,一个才子追求佳人不遂,把佳人逼得掩面哭泣的故事在她脑中成型。
正要在脑中将要把这个成型的故事发展出结局的重要时刻,慕容离的左手拎上了她后颈的衣领,轻轻往后一拉。完成这个动作的同时,他的右手则做了一个用力往前推的动作,这就造成了逆转局势的结果。
明月一惊,止住了哭泣抬头望向了门口,挡在门口的一舞被推入了屋内。
而落年年却稳稳地靠入慕容离温暖的怀抱里,在还没搞清状况的时候,她的耳畔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滠。
“年年,你在门外稍等片刻,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慕容离垂下了扶在她后肩上的手,迈入了屋内,反手关门的那一刻,她的小手抓上了他的袖口。
“我想和你一起!均”
“好!”
她期盼的眼神轻易柔软了他的心,让他改变了初衷,手指往袖口内一推,把藏在袖口中的那两块,今早公孙邈刚刚物归原主的令牌,又藏回了袖中。修长的手再次从门上垂落,往旁退了退,让出了半个身位。
她提了提裙摆,欣喜地跨入了厢房内,门‘吱呀’一声紧紧闭合了。
一舞静静地站立着,看着慕容离的目光中有着明显的警觉。
而轻纱遮面的明月则站起了身,目光在慕容离这个陌生人身上粗粗掠过,落在落年年脸上。细细的打量后,怨怒的眸光中多了抹明显的讶色,“院主?”
她坦然地迎上了明月略带惊异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明月闻言,眉峰一挑,“院主您来的正好!昨夜您答应我,这凌香阁不再让旁人居住,今日就让一个陌生的男子住了进来,既如此,明月只好离开!”说话间,就抱着包裹来到了门边,瓷白纤细的手眼看就要摸上了门闩。
她一急,一个挺身堵在了门前,急急解释:“别呀……我昨天事情太多,忘了交代了……一舞他要住的是听雨轩,不是这凌香阁!我这就让人把他的东西收拾好,送去听雨轩,明月姑娘你放心,这凌香阁以后就你一个人居住!”
“什么?听雨轩!”明月瞪着那一双美目,诧异地看着落年年,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人不可置信的话语一般:“院主您是说他……”玉葱般尖细的手指,对着一舞遥遥一指,“他以后要和我同住在翩然院内?”
落年年含笑点头,“是啊!一舞是我请来的舞艺教习,和你一样会在翩然院……”
话未说完,就被明月怒声打算:“院主既请了他,那恕明月不能在当翩然院的教习了!”
势同水火的语气,让落年年一头雾水,纳闷道:“为什么呀?你们有什么过节吗?”边说边向一舞探寻地看去,只对上了一舞神色复杂的眼神,根本不能读解出任何实质性的信息,正在茫然间,却得到了明月否定的回答。
“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能一起在我院里当教习师傅呢?”
明月偏过脸看了一舞一眼,咬着唇对着落年年道:“没有为什么!请院主放明月离去!”骤然低落的声音似有隐衷。
落年年无奈祭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劝道:“你……你脸上的伤痕也不治了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明月眉心一动,手不由自主地抚向了脸颊,目光却在一舞脸上悠悠徘徊,许久,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扭过了头,“明月想离开,还请院主让开!”
落年年的步子微微移了移,手却伸到背后,紧紧地抓着门闩,求助似的目光看向了慕容离。她希望慕容离能说点什么,帮她劝明月留下来,显然慕容离读懂了她的眼神。
“明月……院主诚心请你留下,你还是留在院里吧!”淡然的语调没听出任何诚心邀约的意味,反倒是多了些命令的味道,自然不能劝下去心已决的明月。
明月皱着眉看着这个戴面具的陌生人,毫不客气道:“阁下是谁?明月想怎么做,从来就仅凭心意,还轮不到阁下对明月发号施令!”
慕容离没有回答,伸手握住了落年年抓着门闩的手,像是想要让她让开,让明月离去的意思。
她对着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明确地向他表示了自己的意愿。他却对她勾唇一笑,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扳开了她紧抓着门闩的十指。
大势已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他轻轻一拉,把她拉离了门口,抬眸幽怨地看着他,却见到他好看的唇微微启开。
“三年前,一舞并没有失约!”
明月急于抓上门闩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微微颤了颤,落在了门拴上,却没开门,咬了咬唇,低低道:“你说什么?明月听不懂!”
慕容离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在明月身上转了转,又自顾自道:“三年前,一舞没有失约,不过是在半路遭到伏击,晚了半个时辰去那片竹林!”
明月手中的包裹落在了地上,转过头望向了一舞,美目中泛起水雾,“是……是真的?”
一舞的唇微微颤动,这个让他期盼三年,等了三年的询问,突然而至,他知道自己该应该立即回答,但喉头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堵住,让他发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