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人三言两语决定了接下来的事情,吃过饭后便兵分两路:慕容莎带着阿真和赵家主仆去府衙请仵作验尸,而叶阳驰与邑修澜则继续之前的打算:去客栈彤谋:妙手窃江山。
并非叶阳驰不想跟着去看看,毕竟验尸断案提议还是他提出来的。然而即使他有心,客观条件也不允许:无论是义庄还是府衙距离此处都不算近,邑修澜有“伤”在身,实在不适合四处奔波,所以需要有人安顿他住下;而他们这一行人当中和邑修澜亲近的只有大师兄“叶阳御风”和小师妹慕容莎。
叶阳驰显然是请不动仵作的,一没身份二没势力,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只能由慕容莎接过来继续,作为当事人的小乞儿阿真以及赵家主仆跟着同行,一时间热闹的六人行再度恢复到了二人世界当中。
对于这个结果,叶阳驰倒是无所谓,热闹看不成,有机会亲近一下“徐痴子”师弟也是好的。于是在目送另外四人离开后,叶阳驰笑眯眯的向对方伸出手来:“师弟,我扶你吧!”
“不必。“邑修澜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完全无视了他那只手。
叶阳驰也不尴尬,伸手摸了摸鼻子,没话找话:“嗯,那我帮你拿东西好了!对了!之前大夫怎么说?”
邑修澜道:“开了方子。”
“哦,那药呢?”
“……”
此言一出,两人之间顿时静默。半晌后邑修澜才慢吞吞的从怀中抽了一张纸出来摊在了桌面上。叶阳驰眨眼看着他的举动,有些不解,目光瞥了瞥他怀中方向:“我刚才扶着你的时候就闻到药味儿了,别藏着掖着,拿出来我看看呗!”
邑修澜抿起唇:“没有。”
“啊?”
“只有药方,没有药。”
大眼瞪小眼片刻,叶阳驰挫败的扶额:“师弟,我以为我已经够不着调的了,你居然比我还……没抓药拿着药方有什么用啊!又不能治病!唉,早知道刚才在药店门口问一下你好了!”
邑修澜慢慢的道:“我身上没有银两。”
叶阳驰一呆:“你下山都不带钱的?”上善观不至于连这个都要苛待他吧?!
“钱在包裹里。”
“嗯?”
“包裹在你徒弟手上。”
“……”
手掌一滑,直接捂在了脸上,他倒是忘了这一茬了!叶阳驰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左右看看,好在阿真刚才离开之前没再将包裹带走。他伸手扯过来,摸了摸鼻子道:“那好吧!咱们先去客栈,等安顿好了我再去抓药,反正离得不远。”说罢再度看向对方身下的方向,低声道,“毕竟这地方……含糊不得。这要是有点儿后遗症就麻烦了!”
于是两人出了酒馆,栈。这次总算没再节外生枝,安稳的住进了客房。这间客栈并不是小镇上最好的,客房布置的也很简陋,简直可媲美上善观的“宿舍”。对此叶阳驰已经能够淡定对待,安顿好邑修澜后,就揣着药方急匆匆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对方一句好生休息。
对于他过分殷勤的表现,邑修澜实在是有些适应不良,是以任由对方自由发挥,径自木着一张脸应对。等到对方完全离开后,他才低下头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处,终于忍不住皱起眉解开了裤带。
检查的结果还算能接受,至少除了轻微的淤青外并没有什么其他问题,邑修澜目不转睛的盯了一会儿,淡定的系上裤带——多少有些松了口气。
收拾完这些,他才再度拿出先前那个老大夫递给他的第二张药方。这张药方所用的纸与寻常所见相仿,但是上面却泛着一股说不出的药香味,想必刚才叶阳御风所说的“药味儿”多半便源于此了。他凝神望了片刻上面的内容,而后皱起眉:
跟那个男人有关么?
没想到时隔多年再回到这里,居然会有意外收获。邑修澜又看了两遍,将药方上面的内容仔细记下,而后慢慢下地,拎起桌面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
待茶水半满后,他将药方团成团放入其中,用手指搅了片刻,才将碎成糊状被墨水染色的纸糊连着茶水一起倒在了窗外。
他做这一切时有些心不在焉,泼水的时候也只是开了道窗户缝儿随手一泼——窗外是个小胡同,平时来往的行人不多,但好巧不巧的,就在他泼出那杯茶的同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哎呀!”继而熟悉的嗓音跟着响起:
“我靠!谁这么没公德心!”
那声音不大,却听得邑修澜微微一僵,见了鬼一般瞪着窗户,片刻后猛地反应过来,急忙将茶杯扣在桌面上转身走回床边,重新靠坐在上面闭目养神。只是微微抽动的嘴角多少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那个人……回来的倒是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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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驰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与之前并无区别的景象。
听到开门声,邑修澜也只是抬眼瞥了瞥他,叶阳驰此时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头发被水打湿,还沾了不少可疑的东西;肩膀上的衣物布料也脏了不少,他抬头时正对上邑修澜的目光,急忙咧嘴露出个笑来:
“嗨!我回来了!嘿,好像有点狼狈。”
“嗯。”邑修澜应了一声,顿了顿,有些不自然的道:“你——还好?”
叶阳驰完全没听出那句话中隐含的些许心虚,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没事儿!就是有点倒霉,走到楼下被人泼了一身水,还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货干的!”
邑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