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有五天,佐助也足足等了某个白痴五天,虽然清楚现在的形势他们最好断绝来往,但却舍不下心底的那份期盼美女请留步。他欠他的,怕是几辈子都还不清了。掀开被子下坐起来,佐助透过玻璃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忽然想起了十三岁那年乌云满天的终结之谷,他的手穿过鸣人的胸膛,沾满了他的血皇家黑道王子部。很多时候他告诉自己不要介意,可惜怎么都做不到。
玻璃上映出母亲忙碌收拾物品的身影,佐助再三犹豫还是开了口:“呐……妈妈,鸣人,鸣人为什么没来?他是不是出事了?”
美琴愣了一下,猛地笑出声来,“哈哈,说来妈妈忘记告诉你了,鸣人逃学来看你被抓包,在家里关了好几天,现在正被卡卡西盯着去学校。不过他好像很抵触学校,经常在上学路上想着摆脱卡卡西。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卡卡西成了鸣人的监护人,以后有人看着,我也能稍微放心些。那孩子从小就不叫人省心,真不知道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怎么过来的。唉……”
听着母亲长长的叹气声,佐助很想说那白痴孤单的不是五年,而是整整十三年。在没有从忍者学校毕业之前,他的身边只有伊鲁卡一个愿意关心他的人。之后母亲说了什么,佐助没太听进去,他还在考虑着如果回到学校该怎么和鸣人相处?到底该不该告诉他自己就是曾经的那个人?或者说,先和哥哥谈一谈?想做的事情很多,他反倒不知从何处着手才能不伤害到鸣人。
“抱歉佐助,妈妈还有工作,晚点儿再来陪你。”
“嗯。”佐助回头看了眼母亲,继续盯着天空发呆。一个人的病房静的吓人,等查房的护士来过后,他换下病服,拉开窗子跳了下去。
人来人往的街道,跟记忆残像中的一模一样,充满了祥和和笑声。可佐助觉得这一切都和他无关,准确来说当得知木叶高层逼哥哥对族人父母动手的时候,他最后残留的那么一点点依恋也被消磨尽。想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想把他们拉进和他一样的地狱,想让他们感受一下哥哥曾经的无奈何伤痛。
心里充斥着极端的负面情绪,佐助一边努力克制不住颤抖的身体,一边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那些已经过去了,他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木叶是那白痴拼死也要守护的地方,是那白痴的家,他不能再让他失望。
去鸣人家逛了一圈,佐助发现没人,又想了想母亲的话,琢磨着那白痴可能被卡卡西抓去学校了。果不然,他刚走到学校门口,仰头便望见飘移在教学楼之间的某白痴和银发上忍。
鸣人的表情很懊恼,对卡卡西坚持跟着自己来学校非常不满,于是自个也就破罐子破摔和卡卡西卯上了。小狐狸想看戏,自然不会和鸣人这头脑简单的家伙讲什么迂回政策,换句话说,看鸣人急得想咬人的表情还是非常有趣的。学校的老师有心阻止,但碍于卡卡西的身份和三代的纵容也就乖乖闭嘴当做看不见,权当是给小朋友课后增添点乐子。
“你这家伙到底想怎样?”鸣人恶狠狠瞪着卡卡西,食指关节咔咔作响。该死的,他怎么不知道卡卡西老师以前有这么闲?还是说他已经改行当保姆了?
“嘛~~~怎么能这么说呢?”卡卡西一面动动食指翻书,一面把左手□裤兜里,身体懒懒地靠在树干上,放慢语调纠正他,“作为爸爸只是想稍微关心一下儿子的学校生活。”
稍微?这哪里叫稍微了?!该死的不良上忍,绝对故意的!!!鸣人使劲磨着牙,牙根都有些发酸,忽然眼睛往下一瞄,随即亮了起来。卡卡西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看见鸣人倏地飞窜下去扑到某人身上,而对方也没有拒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等鸣人让开身,卡卡西才看清来人是本应在医院的佐助。真是麻烦!他暗道了声,身形一晃,蹲在了佐助跟前。
“不好好呆医院,到处乱晃可不好哦~~~”
佐助垂下眼皮,淡淡回了句:“没事了。”
鸣人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会儿,眯起眼睛连连点头,嗯嗯,看起来比那天正常多了,不过好像还有一点那么不对劲。看了好一阵子,鸣人才发现佐助从刚才起就一直板着脸,那好像外界一切都和他无关的表情太容易让他回忆起曾经的佐助——冰冷,不近人情。不怎么高兴地掐着他的脸,鸣人说道:“怎么?被吓傻了?怎么这么没用,我可是一点点事都没有。”
佐助没有说话,卡卡西眼尖地发现他的异常,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了许久,突然按住鸣人的脑袋,语气不悦:“谁说没事的,嗯?脖子跟肚子上的瘀伤都忘了?”
虽是在教训鸣人,卡卡西的目光却一直往佐助身上瞟,那纯黑色的眼瞳里清晰写满了不悦和担心,猛地松口气,还好,至少有件事能确定——佐助绝不会伤害鸣人。不管心底的违和感代表了什么,这就够了。
上课的铃声响了,卡卡西不管不顾鸣人的抗议,强行压着他去上课,佐助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苦涩的笑容。永远不会变的白痴,即使让他重复经历一次相同的人生,他也会傻笑着说一定要成为火影,一定会让所有人心甘情愿地认可他的存在。
鸣人,你从不知道你救了多少人?
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医院,佐助索性坐在操场上的秋千上吹冷风。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空灰蒙蒙的,才缓缓叹口气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