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冷青竹点点头。
“倒是这上面的毒,很有些意思。”叶紫苏继续道。
“哦?”沐千雪很感兴趣地一挑眉。
“这毒,倒是不会要人性命的。”叶紫苏扬了扬一个小瓶子,“只是,长期服用,对于身体的感觉,比如触觉、痛觉,都会比正常人迟钝得多,到了最后,恐怕会变成连五感都全部失去的行尸走肉吧。”
“怪不得……”冷青竹沉吟道,“当时那些人,剑阵虽然犀利,但也不能不能拼着受伤强行突围,可是那些人悍不畏死,即便受伤,也不会闪避,决不让阵势出现半点空隙,几乎没有正常人应有的反应,这才是最可怕的。”
“药人。”叶紫苏静静地道,“以前我在古书上有见过,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亲眼看见这种毒。”
“有解吗?”沐千雪问道。
叶紫苏摇头。
“好吧……”沐千雪放弃。
既然没有现成的解药配方,就不用指望这个只会下毒不会解毒的天才了,可是……难不成又要去找海若烟?饶了她吧……
“这里,是你还原的毒药?”冷青竹拿起那个小瓶子。
“那些人用的毒,并不完全,我这里才是真正的古方。”叶紫苏傲然道。
“辛苦了。”沐千雪淡淡一笑。
叶紫苏的模样,虽然是整理过后才来的,但眼中的血丝和淡淡的黑眼圈可遮掩不掉,想必这几天他依旧是没怎么休息过。
“没事的话,我回去睡了。”叶紫苏打了个哈欠。
“好好休息。”沐千雪点头。
“药人……”冷青竹皱着眉,沉默不语。
“先别想这么多了,我已经派了暗卫去搜查。”沐千雪揽着他的肩膀道,“既然敢追到京城来,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倒是……”
“什么?”听她没有说下去,冷青竹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十二月十一,黄道吉日。”沐千雪低笑道。还有不到半个月时间,就要……嫁给她吗?
“不安?”沐千雪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
“有一点。”冷青竹犹豫了一下,回答得很诚实。
“呵呵……”沐千雪笑笑,整个人都靠过去,枕着他的肩膀。
冷青竹僵了僵,很快就放松下来。
十天的时间一闪而过,转眼间就是迎亲。
藏剑山庄距离京城毕竟不近,也不可能让冷青竹先回去,因此沐千雪折中了一下,让他在行宫待嫁。
女皇一声令下,行宫被布置得更加富丽堂皇。
迎亲当日,沐千雪用了半副凤后的仪仗,大开皇城正门,让人更清楚地感觉到,她有多重视这场婚礼。
虽然时间有些紧迫,但皇家办事,完全不显得仓促。比起当日大婚,由于先帝新丧,按照礼制必须避忌,反而是这次的婚礼更加盛大隆重。
车驾在京城百姓的围观下缓缓进宫,祭拜先祖,见过凤后,然后返回碧海阁。
凌绯脸色苍白,只是勉强说了几句话。
倒不是他真不懂事到这个时候给新人脸色看,而是……他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若非是今日不到场不知道会被流言传成什么样子,他是真的下不了床的。
凌蓝带着禁军维持着京城的安全,自从册封的旨意一出,京城就多了不少江湖人,让他这个禁军统领时刻绷紧了精神,尤其是今日,唯恐有些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做出中途抢婚的事。
不过幸好,婚礼还是平平安安地完成了。
沐千雪倒是没有担心过,她很清楚冷青竹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只要他没有表现出不愿意,就算有一部分人不能理解,但也不会轻举妄动,何况,前阵子她命人散步的那些流言也不是没有作用的。
百姓却是真心地欢喜,藏剑山庄赈济秦州灾民,有功于天下,正是民心所向的时候,再加上冷青竹是大楚王室遗族,就连百官的反对也不是很激烈,几本言辞尖锐的奏折在早朝上被当堂扔回去之后,也就平静下来。
毕竟,册立后宫,只是女皇的家事,唯一应该动怒的将军府……凌家唯一的女子凌蓝似乎根本没有一点儿不高兴的样子,而且深得女皇宠信。凤后温婉贤良,也没有任何反对。再加上……那个实在不像是正式居所的碧海阁,让所有人都默契地选择了先行观望。
如今的后宫可以说是非常诡异,一位凤后,一位皇贵君,占据了最高的两个位置,可下面却没有让他妈管辖的侍君。更重要的是,历朝历代,从来就没有一个女皇,在凤后没有失宠、被废、重病的情况下,册立皇贵君的。要知道,皇贵君等同副后,就像是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后宫……同样不该有两个主子的。
所有的仪式完毕,天色早已黑透。
沐千雪让跟随的侍从全部留在碧海阁外,自己一个人很潇洒地推门而入。
果然,等待她的不是穿着嫁衣,盖着红盖头的羞涩新郎,冷青竹早已换了一身月白色的便衣,坐在床边,一边翻书,一边咬着手边的一叠点心。
“噗——”沐千雪忍不住笑出来,反手关上门。
“来了?”冷青竹一挑眉。
“累了?”沐千雪说着,抓过他的手,将他咬过一口的核桃糕咬进了自己嘴里。
冷青竹看了她一眼,淡定地收回手,将书